灰色的天,朦胧的细雨。
春天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一个多愁的时节,就连天气也如同她的心情一样。
抬头望向窗外,视线所及之处一片荒凉,只有零星的房子散落在四周。偶尔会有一两只燕子飞来,然后又消失不见。
“怎么样,病人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隔壁的女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同时也将她的思绪唤回。轻声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望向远方。
她来这里有多久了,久得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吧,她只知道在这里度过无数的黑夜,每天看着太阳从山的这头升起,又在山的那头落下。
至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都有点觉得荒谬。
自己离家数月一直未与家人取得联系,后来因为什么原因被找到,然后就被人莫名其妙的被关到精神病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荒谬,她怎么可能会有精神病?
有一点令她感到抓狂,为何这期间她没有任何记忆。
是夜,黑色笼罩着一切,似乎能将周边一切事物给吞噬且不留痕迹。
从何时起,自己害怕漆黑的夜晚。紧闭的窗户倒映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孔,看着对面的她学着自己的动作。指尖轻轻触摸着窗边,与自己来了个无距离的接触。
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每当那个答案在脑海呼之欲出的时候又戛然而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可越是这样就越能引起她的好奇心,想要追寻线索探索下去。
每当有这样的想法时,她的脑海就会出现一种声音,打断她的思考。
不知道是出于内心的恐惧还是想要逃避些什么,这让她不敢踏出那条红色警戒线。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知收音机声响从哪儿传来,一直在耳边盘旋。
这让她想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抬眼望去,此时的母亲不就在眼前吗?
撒着欢的向母亲奔去,不知道跑了多久,明明母亲就在眼前,可无论她怎么追赶,就是不能走到母亲身边。
也许跑累了,无力的她瘫软在地上,眼看着母亲一点一点消失不见,直到迷雾散开将她包围,逐渐形成一堵看不见的围墙。
感觉周围空气慢慢变得稀少,梦中的她苦苦挣扎着,得不到解脱。
痛~浑身骨髓乃至细胞传来钻心的疼痛。
可能是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让她的脑袋变得清醒不少,想要睁开双眼,却又控制不了身体,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非常的挫败。
“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将她从梦中拉回来,以前讨厌雨天的她此时无比感激这及时雨。
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想要摆脱梦魇带来的余温,带上厚重的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值班的人员已经熟睡,看向墙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默默走向自己的秘密基地,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跟普通病房一样,只是没有人罢了。
她喜欢在以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星,相与它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因为也只有夜晚才能让人卸下防备。即便是雨天,也并不影响她想要倾诉的念头。
她就这样默默地倚靠在病床上,空无一物的床位很快让她感受到一丝凉意,但这并没有让她退缩,直到腿麻了,动弹不了的她才缓缓伸缩起双腿。
她要在值班人员醒来之前回到病房,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秘密花园,可不想就此丢失。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是被这里的生活阿姨给唤醒的,一夜无梦,真好。
早上十点钟是吃药的时间,她从之前的抗拒慢慢得接受起来。不只因为别的,是因为平日里好说话的护士姐姐在这时变得凶猛起来,总结一句话——不好惹。
“夏烟。”原来她叫夏烟,不是张三李四。
麻木的她走到跟前,机械式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