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灵莺不顾阻拦,甚至有些着急地往楼上闯去,叶轻风见拦不住,也就懒得拦了,他站在楼下,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半是忧愁半是放纵地叹了声气:
“算了,绁芊应该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自有把握,管他的呢。”
回眸一瞧,洛竹秋已经趴在琉璃怀中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虽然他的确是个孩子,但经历过灭门之痛的洛竹秋,平日里都一副老成,嫉恶如仇的成熟样子,少见他这么幼稚的一面,所以很新奇。
叶轻风靠近琉璃这边,然后看着她抱着洛竹秋,一副怜爱的模样,便不由得笑起来:
“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小孩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然后回老家去享受生活?”
他语气玩笑,琉璃哼笑着回答:“进了红鸾河岸的莺花,还有老家么?当年紫莲那么痛苦,不也一直无法逃离这里,最后只能靠极端的手段才能解脱,唉。”
她欲言又止,随后抬眸望着雕花的天花板,小声叹道:
“若当年紫莲姐姐没遇到绁芊少主,她也是无法活下去的,是少主给了她一段美好的时光,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若那书生不出现,紫莲姐姐也不会死——”
叶轻风也没想到琉璃会触景生情,联想到紫莲,或许是因为绁芊回来了,所以才让琉璃想起了曾经的悲剧过往。
叶轻风还记得当年琉璃竞选花魁的时候,紫莲也在背后帮过琉璃不少,教过她礼仪和手段,还有很多规矩,琉璃之所以能那么容易就被选上花魁,正因为紫莲的倾囊相授,所以琉璃一直都很感激紫莲。
“逝者已矣,虽然绁芊从未表现出来什么感情,但我认为,紫莲的死对他的打击才是最大的。对他来说,紫莲相当于他的半个母亲,虽然紫莲身份特殊,但绁芊也从未说过半句嫌弃。”叶轻风坐在一旁,将手脚搭在椅子上,他背靠椅子,以一副疲惫慵懒的姿态沉重地感叹道,“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如此嫌恶烟花之地的女子?但愿余灵莺在绁芊面前表现收敛一些,否则绁芊绝不会娶她过门的。”
琉璃倒是显得平常:“余姑娘是清白人家的大小姐,自然认为经常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莺花是低俗卑贱的存在,其实很正常。就算是一些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公子,尽管嘴上说得再好听,心里也从未尊敬过莺花。”
她忽然媚笑起来,然后理了理梳理的十分精致的头发:“话又说回来,莺花们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平日听些风言风语都已经听惯了,反而在听见一些怜惜的话语时,感觉像是受了侮辱。”
叶轻风摸了摸下巴,一副惊讶的样子:“啊?难怪姐姐们不理我了,下次我再也不说那些煞风景的话了。”
他们将话题越扯越远,全然不在意楼上的事情,也完全不知晓楼上正在发生什么。
这边,余灵莺一路爬上最高的那层楼,然后在楼道里晃悠了一圈,也没见着绁芊人影,她正有些生气,认为是叶轻风骗了自己的时候,忽然间,在经过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听见了一道叹息。
那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肯定会错过,但那声音又很绵长,乍一听有些像喘息。
余灵莺一时不敢确定,她不知道船里还会不会有别的客人,如果是花魁的姘头在这里面休息,又在做一些可耻的事情的话,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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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也不好,但又怕是绁芊,所以她有些进退两难。
余灵莺凑近了身体,趴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打算来个偷听,她确信自己应该不会听错绁芊的声音,只需要里面在发出一点点声音,她一定能分辨出来里面的人是不是绁芊。
等了一会,房间内传来一些微弱的放下器皿的声音,接着有一些流水声,有人在呢喃自语着什么。
余灵莺有些听不清,所以她又贴紧了一些,然后稍稍能分辨出一点词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