绁府主山处,绁尊与叶家家主叶元佑在一起谈话。
绁尊还和以前一样沉默,冷漠。
好在叶元佑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他知道绁尊一直没能走出丧妻之痛,会这样也无可奈何,他并不是那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人。
这两个大家的家主,在他人眼里,大概都是些威严无比,不苟言笑的大人物,但实际上,他们比旁人要更加和蔼。
二人坐在绁尊洞府前的巨大梨花树树根上,中间摆着一盘棋局,偶尔喝一口热茶,下一子棋,再闲谈两句,倒也惬意。
没有叶轻风的捣乱,叶元佑显然轻松不少。
只是想起叶轻风,叶元佑就想起来绁尊似乎也有一个儿子,他便提起这个名字:“听闻绁府主的儿子绁芊天资聪颖,更是绝顶天才,老夫实在羡慕,比起犬子,令郎实在是太优异,我还得让犬子向令郎多多学习才是。”
绁尊面无表情,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将杯子放下,语气里多了点忧郁:
“他没有那么优秀。叶家主教导有方,令郎很有活力,有活力的孩子更好些。”
叶元佑听罢,心里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有些嫌隙,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叶元佑没办法多说些什么,只能陪着笑罢了。
“····若是可以的话,倒也可以让犬子多和令郎交流交流。”叶元佑可以等了很久,才重新提起这件事,他说了半句话,就瞥一眼绁尊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绁尊没有怎么抗拒,叶元佑才继续说,“说句实话,我们叶家都是些半路上道的粗人,无论是底蕴还是规矩,都不如绁府底子深厚,偏偏我那犬子又是个好学之人,他早听闻您府上少主绁芊博览群书,知识丰厚,又在修仙道法上很擅长,所以他早想与令郎交个朋友了。若可以的话,就让他们结为兄弟,互相弥补,共同成长,府主认为如何?”
绁尊听罢,面色不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总之过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小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叶元佑露出笑来:“绁府主快人快语,与您谈话我感到十分愉快。”
绁尊转头来瞧着叶元佑,他挑起眉,眼神犀利,似乎能瞬间看透叶元佑,这让叶元佑心头一凉,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接着便听绁尊低声道:
“该你下棋了。”
叶元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松了口气,才连忙抓起旗子,往棋盘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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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慢啊····”
净魔壇处,已经爬上梧桐树上,吊着脚在树枝上百无聊赖的叶轻风,嘴里叼着树叶,同时还嘀咕着怎么叶老头还不来接自己。
他低头一看,绁芊从净魔壇里拿着书在外面翻看,安安静静的,十分乖巧。
“真不知道这么礼貌的小孩,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等死。”
叶轻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但绁芊的耳力非凡,学习完整个如命诀的绁芊,对以自己周身为中心的方圆三百里的细微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小到针落在地,树叶断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绁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话,不那么歇斯底里,也不太过小声,足够两个人的声音大小,不远不近,不吵不闹,“我本来就只能活二十年。换句话说,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等死了。”
叶轻风啊了一声,他吐掉嘴里树叶,然后一下子从树上跳下来,然后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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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让你听见的····”
绁芊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平时我最常听见的,无非就是‘可怜’,‘可悲’,‘可笑’这几个词,我已经习惯了。”
“抱歉。”
叶轻风还是道歉了,绁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