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是非常强烈的,尤其是在夜里,则更为疯狂寒冷,只要放纵自己,便会被风带着飞起来,然后漂浮在空中,像是变成了一只鸟。
曾经的莹初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她总是坐在高高的悬崖边缘,将自己暴露在狂风之中,脚下是无尽的虚无。
自由的时候,会张开自己的翅膀,让每一根羽毛都沐浴在风的吹拂下,感受着律动,和自然的脉搏。
今日她也站在魔教旁边的某一个山顶上,但却连张开翅膀,随风飞舞都做不到了。
自由已经从她身上被人剥夺,以往,唯有飞翔与坠落能使她感到平静,但现在她只感到不安,以及被裹挟在无法反抗的狂风中,被迫返回的强大无助感。
她张开手臂,衣衫被风用力的往后拉扯,因虚弱而略显驼背的躯体,顶着强风往前倾斜。
苍白无力的脸,深邃而无奈的眸子,在月光的刺激下,缩起瞳孔,然后拉上眼帘,遮挡住自己。
赤着脚,解开外套的扣子,张开手臂,衣服被风吹得飞了起来,然后飘到山底。
肌肤被风触摸,她仰着脖子,像一位牺牲者,站在崖边,平静地坠落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的很大声,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断加速地往下坠落,眼前的雾被飞快驱散,紧跟着露出下面的植被,鸟儿在身边扑腾翅膀远离,有一种逃离现实的感觉,正好适合现在的她。
她仰着身子,风在底下托着,她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上空的月亮前,飞舞着几只自由的游龙,游龙的舞姿宛若惊鸿,如梦似幻的美丽。
她感受着一切,心里想,再这么坠落下去,恐怕会摔个粉身碎骨吧。想到这里,却又感到可笑,死亡对她来说从来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她唯一会害怕死亡的原因,只有绁芊罢了。
而就在她来到这里坠崖的一天前,未曾想到,山崖底会有别人的出现。
余寒江与昼仙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天色已晚。
昼仙已然爬上来时的通道,回头伸手正要将余寒江拉进来的时候,余寒江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她转过头去,所看到的一幕,让她顿时错愕无比,更是惊讶万分——
她看见,原本空荡荡的草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少年。
那个少年,举着一把同样半透明的剑,在月光的照射下,挥舞起身体,剑如风一般轻盈美妙,他的身体在月光里如鱼得水一般欢快优雅,他闭着双眸,舞剑时的动作充满力量,同时也充满优雅与美感!
剑在他的舞动下在世界里留下幽蓝色的划痕,然后又缓缓消失,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丝头发,都那么地完美,优雅,他就像是一件会动的艺术品,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美轮美奂。
余寒江之所以愣在这里错愕无比,不仅仅因为这个鬼魂如此美丽,也因为,他的脸——与天九一模一样!
昼仙长久不见余寒江动静,便也探头下来查看,他也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也是震惊无言,可更令他感到奇特的是,这鬼魂一样飞舞飘飞的人,却一点鬼魂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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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邪之气都没有,反而纯洁如圣水,神圣不可侵犯。
他手里的剑,就好像是世界的画笔,挥动间便留下了一副畅快美妙的画作,他的步伐,像是步步走在世界的灵魂上,与天地相融,与自然相配,他如世界的中心,在自娱自乐。
或许是意外,他们的心里同时响起了一道陌生却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毫无情绪波动,却让人感到由衷的优雅美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手中剑,心中情·····叹无痕。”
他说着,舞动的身姿缓缓收场,他背手将剑抵在后背,然后沉默地望着头顶的月光,温柔地伸出修长的手来,抚摸月光。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