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皱眉，他回眸直视首席：“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首席眼眸冷漠，他眯起眼睛，唇角勾起：“嗯····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
天九思索片刻，忽而又问：“为什么一定是我，这天下比我更强的多得多。”
首席回过身去，只见他随意举起一本书，然后翻了一页，阅读时，他说：“只因为缘分。”
又是缘分····
天九心中无奈，不知不觉间，怀里的玉佩稍稍发亮，天九握住玉佩：“首席，我不会伤害姐姐的，永远不会。”
前方的首席缓缓翻了一页，当他听见天九对教主的称呼时，他忽然嗤笑出声，然后觉得十分可笑地，故意咬住了‘姐姐’两个字：
“姐姐这个词，对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来说，还真是有些过分沉重。她并非人类，她的本能就是无尽的杀戮，从不停歇。她就像是猛兽，为了生存可以做出无数毫无下限的事情，她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两路人。”
说罢，天九抬起头来，神情意外：“首席似乎很了解魔教？”
天九话音刚落，首席便冷哼一声，气势凝结冷淡。
“魔教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所聚集起来的一个组织。夜里踏月而行，暗中神秘无极。他们在教主莹初的羽翼下安然生存，无畏的朝着前方行进。”
他说着，手里的书被攥地生出褶皱来，但天九却什么也看不见，只在片刻的宁静后，听到首席沉重的一丝叹息，“我，只有一个挚友。他为了魔教敢于与天下人为敌，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但····是魔教逼死了他，魔教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天九听出首席口中语气里的凝重与仇恨，也奇怪为何一个最为强大，城府最深的人，会轻易地对天九展露出他情绪的变化。
或许是他情绪最为激烈，难以隐藏，也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天九沉默不语，沉默中，首席的语气缓缓平静，他抬起头，望着圆窗外的明月夜幕：
“已经四万年了。为了维持世界的运转，负担人类的生存，我的力量已经快要消失殆尽。等我死去，世界还需要人来保护，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他说罢，天九却摇了摇头，安慰道：“首席，您是世界最强之人，你可以成仙，达到永生，永远都不需要别人替代您。”
“呵呵。”首席慢慢笑了起来，他的音容样貌虽说和普通的青年毫无区别，可是这笑声里，却包含了许许多多人间沧桑经历，听上去苍老，和蔼，“你是个好孩子，我很钟意你。对了，你见过行云了？”
天九点了点头，答应道：“见过了，他···他变化很大。”
首席转身坐下，他将书放在一边，然后举起手边的银壶，慢慢沏了两杯茶，一杯给他自己，一杯，递给了天九。
天九受宠若惊，他想推辞，但是首席大手一挥，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于是乎天九只好接下这杯茶，然后捧在手心，听首席道来：
“他原本是个好孩子，但是他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愚蠢至极。国家不可能交到他这样的昏人手中，这个道理，你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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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天九点了点头，而首席见了，则缓缓喝了口茶，随后，他慢道：“呵，我之所以不成仙并非我不能，而是我不想。”
天九抬起头来：“为何不想？成仙可以永生，是众生的终极愿望。”
首席忽然沉默下来，他的双眼盯着茶水水面，手指拢上茶杯，他举起来，浅常一口，又慢慢放下。
“她也是永生，可却从不见她开心过。而我，只是因为放不下我的挚友罢了。他死的冤，我本是不服，偏不要成仙。”
天九一口喝完了茶水，他放下茶杯时，茶杯边还有阵阵余温：“我也不愿意成仙，我有执念，也偏不要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