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腿。柳萱儿思量,这妖莫非还未完全化形?
柳萱儿视线被盖头所阻,躲在一旁的洛白却看得清楚。来“妖”看起来很是年轻,约莫人类的二十多岁,只是他身材矮胖,颊边覆鳃带须,手臂也是鱼鳍,裹在宽大的袖袍中,不伦不类,十分怪异。
洛白眯起眼睛,心说原来是条鲶鱼精。这副样子,普通女子见了没被吓死已算是勇敢了。
“娘子。”鲶鱼精一脸喜悦的来到柳萱儿面前,伸手想揭了盖头,又有些紧张的将“手”在身前擦了擦,这才重新伸过去。
他再次改了主意,牵起柳萱儿的手说:“娘子,我们先饮交杯酒吧。”
柳萱儿感受到掌心滑腻,强忍着才没有将手抽回来,她低声答:“好。”
鲶鱼精脸上笑容更大了,他扶着柳萱儿坐到桌边,抬手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柳萱儿。
柳萱儿抬手接过,抬头饮酒之时,盖头滑落,柳萱儿跟那鲶鱼精来了个面对面。
如此近的距离,那鲶鱼身上的腥臭味直冲鼻腔,柳萱儿这三个月历练,见过妖怪颇多,很是镇定,但她一想,寻常女子见了妖怪该是害怕的,便做出害怕的样子。
只是她才刚摆好表情,那鲶鱼精神色就是一变,他怒而摔杯:“骗我,你不是她!骗子!”
方才的温情全然不见了,鲶鱼精袖袍带风卷浪,竟是要将柳萱儿震飞出去。
既已被识破,柳萱儿将喜服一扯,露出长剑,同那鲶鱼精过起招来。鲶鱼精见这人还不是个普通人,越发狂怒,他面目狰狞,怒喝道:“死!”
柳萱儿还从未跟水中精怪交过手,那水波对她来说是阻碍,对鲶鱼精来说却是助力。不消几个回合,柳萱儿便被那鲶鱼精囚在了蚌壳中。
蚌壳闭合的刹那,一道剑气袭来,蚌壳碎裂,剑气威势不减,在那鲶鱼精身上,割出一道血痕。
鲶鱼精吃痛逃离。
回到客栈,柳萱儿洗漱换了衣物,她坐于灯下,很是挫败:“我想不通。”
“我为什么打不过他!我竟然打不过一条鲶鱼!”柳萱儿咬着牙,红着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奇耻大辱,我要报仇!”
洛白轻叹口气,把桌上茶点推到她面前。不想柳萱儿受到的打击颇大,糕点也不吃了,她将碟子一推,起身练剑去了。
洛白是万万不想跟慕遥棋待在一处的,柳萱儿出去他也立刻起身,就见柳萱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洛白险些惊飞了魂,柳萱儿竟如那城中百姓一般,脸颊手臂上冒出毒疹,她气息微弱,竟已陷入昏迷。
是与那鲶鱼精交手时中的毒?
洛白眉心紧锁,柳萱儿自被他带回去后,这些年一直养的精精细细,何时受过这种伤,这种痛。洛白恨不得代她痛。
男女有别,客栈的老板娘在屋内照顾柳萱儿,洛白坐在一楼大厅,他对自己说,冷静。
那鲶鱼精身上带毒,必得拿到解药才行。
他想到鲶鱼精口中的那句愤怒的“你不是她”,这是个讯息。
他不是要貌美的女子,不是要花魁,他是在找人。
找一名女子。
为情所伤吗?洛白若有所思。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洛白一抬眼,恰好对上慕遥棋的视线。
洛白收敛表情,做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双手抱臂看着慕遥棋:“你的同伴现在这副模样,你就打算一直袖手旁观?”
萱儿单纯,没察觉到什么,洛白却看得分明,自踏入这镇中,萱儿为这些姑娘的遭遇愤怒,眼前的少年根本没有任何触动。
他没有怜悯,只有冷漠。
慕遥棋道:“你去寻解救之法。”
“你们抓了我,还想让我救命?”
慕遥棋忽然凑到洛白面前,洛白不习惯有人如此近身,他身体后仰,就见面前的少年忽而展颜,少年的笑容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