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转身离去。
慕槿被带入了一顶白帐。
那位于西岭大帐的边缘。
里面布满了监视囚禁的阵法,令她一举一动皆在城卫眼中。
然而,很多人认为这其实是多此一举,慕槿没有力量,随便来一位城卫守在门口,便能困住她,何须动用法阵。
——西岭人对她大多是轻视的态度。
而押送她的城卫一路无话,来到白帐后,他们启动了法阵,随即要把锁链套到慕槿身上。
慕槿屏息看了看四周,法阵的红光茫茫刺得她双目发热,她却抬头对他们道:“我是被冤枉的,放我走吧。”
无人回话。
慕槿抿唇,又问:“少君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可有传讯?”
依旧无话。
看着无话的人,慕槿深吸一口气,拔下了头顶的发簪。
木簪上的木叶翻转,一朵玉石铸成的木槿花在暗处灼灼生辉,可谓叶里藏花。
“这是南山石发簪,是少君三月前赠我,值三百高阶灵石。”她道,“还望您收下,待我向寒山洞府传讯,告知如今的事。”
城卫这次回头了。
南山石,这对于三品以下的修士是难得的佳品。
他们早知少君手中宝物多,随便拔一根毛都可成为他们的宝贝。听到此言,不由喉头一动,心动了。
但……
“还请诸位大哥救命,不然小女恐怕活不过今夜。”慕槿眼蕴染雾气,声音夹带哭腔。
城卫再次愣住。
只见慕槿一张脸清丽无暇,裙衫如雪,脆弱无比。
而这番模样,不由令人忆起,许多关于慕槿平日的事。
慕槿虽然不被尊重,名声却不错。
她待人和善,看上去温良无害,也曾帮过许多人的小忙。无关紧要,却表达善意。城卫中也有人也在其中。
城卫动了动喉结,不由怀疑,慕槿如此急着找宛陵霄,或许真的并未背叛。
“……我们只能试试。”城卫一把握住南山石发簪,张望四周,收回了自己的钱袋。
一炷香后。
城卫埋头,试图离开寒城之角。
然而,城门下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娇俏身影。
“去哪里啊?”霍烟身穿金缕衣,坐在高轿上,冷笑,“你怀里……似乎多了样东西,是慕槿的吧?”
“娘,你说她怎么想的,还把发簪给下等人,想让他们向陵霄哥哥送信,她以为我们霍家不会设伏吗?”
“一个孤女,能有什么眼力见……少君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看上这么一个蝼蚁般的人。”
一间装饰华贵的高宅中,火光摇曳,霍烟正和一位四十岁的贵妇人密谈。对方面容美艳,正是她的母亲霍夫人。
然而,听到母亲的话,霍烟却噘嘴:“娘,不许你说陵霄哥哥的坏话——”
她端详着桌上那南山石发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快之事,一把抓起,插到了自己头上,随后又脸现后怕之意:“娘,说实在的,这次真的好险,哥哥他疯了吗,不就是被凌霄哥哥冷落,竟然朝北五郡出卖西郡的消息。”
她出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又得意洋洋道,“幸好娘你们提前发现了,我们才有时间布如今之局。哼哼,这一次将计就计,必能拔除慕氏。”
贵妇人却淡淡道:“不过,你真要等少君回来?”
“不,我怕陵霄哥哥回来生变。”霍烟坚定摇头,却眼现歹毒,“我自然今夜就派人去结果了那慕槿。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我也已经安排了有经验的人,让不要留下痕迹。”
霍夫人满意点头:“烟儿,你长大了。”
霍烟告谢母亲。
待母亲走后,她走入闺房深处,面露微笑,正想回忆今日发生的一切,却突然吓了一跳。
因为她随意一瞥,发现……慕槿竟坐在她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