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冯丘有些狐疑的看向沈江浣,只见沈江浣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东西,冯丘刚想询问,却见沈江浣轻轻一按,但随即,一道巨大的烟花便在空中绽放。
“你作甚!”冯丘大吃一惊,看向上方,果然已经是惊动了那些士卒,正要拉着沈江浣逃遁,却见沈江浣拉着他靠在城墙边,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即,只见那城上士兵纷纷跑了下来,打开城门勘察。
天本就黑,加上两人身形基本隐没,没有人发现他们,就在开门的一刹那,两人便穿过了城墙,趁着那些士兵还在城墙周边搜索,两人连忙逃遁而去。
走了很久,他们在一处荒野落脚,两人从周遭砍了些木材,点了一堆篝火,拿了充饥的粮食吃了几口,沈江浣伸手搓了些香灰在两人周边洒下,同时口念咒语,冯丘不明所以,笑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东国志》曾记,东方周国湿气重,易生毒虫猛兽,磨牙允血杀人如麻,有香灰祛邪咒可解。”沈江浣一边搓捻着香灰洒在地面上,一边道:“这周国毒虫可不一般,据说有的指甲盖大的毒虫便足以毒死金丹期修士,而且这类毒虫在周国数量还不少,于是乎这百姓家中都会多备香灰,这香灰祛邪咒语也是人人会诵。”
“这些……都是宁师叔教你的?”冯丘双臂做枕,躺在地上问道。
“也不全是。”沈江浣坐在地上,倚靠着一块青石,看着空中皎洁的皓月,微微眯起眼睛,笑道:“他老人家经常喜欢让我背这些稀奇古怪的,说是要用来给人家说书用,结果每次我想说这些记载之时,那茶馆里的人便一个个老大的不乐意,以后可也就再也没有说过”
冯丘看了他一眼,嘴角漏出一丝苦涩,道:“唉,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师父便好了,从入门起都是自己摸索,哪有人给我教些什么,也就刘师兄肯与我说说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天空,天空中的月光显得皎洁,那漫天月光洒满大地,仿佛给地面笼罩上一层金色,明明身处异乡,两人的心却很是宁静。
“从你进入绛阙门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吧。”篝火旁,冯丘慵懒的打了个哈切冷不丁问道。
“一年多了,距两年也快。”沈江浣坐在篝火前,一边无聊的拿着手中的草靳打着篝火,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微微发怔。
两人过了一阵,便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睡着了一半,冯丘睡得香甜,而沈江浣却是辗转反侧,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夜晚,他便做了一场大梦……
某人的声音落下,那身后并齐一排排的亲兵便持刀走上前去,横在前方一排,各自手持刀兵甲刃,押着这四百余人来到这方巨鼎之前。
咔嚓。
随着一声声刀斧斩落的声音传出,便见一颗颗人头落地,翻滚着落在了大鼎之中,那鼎也是巨大,几百人的头颅被抛入其中,却依旧仿佛深不见底一般,不曾见到鼎下方有一点填满之处,仿佛是个无底洞一般。
修行之人,亦或者说这些魔界的修行之人,他们的魔气都储存在额头之内的紫府之中,只要动手,那紫府自动运转,那浑身的血气以及体内经脉中流转不休的气机也是来自于紫府中,而当他们的头颅被割下去的时候,他们浑身的气机以及一身血气,也随之灌注进了这四象鼎之中。
随着这些鲜血凝聚,那那四象鼎之中也布满了无尽的血气,血煞气息冲天而起,仿佛可以生成一道淡红色的粗壮光柱,这早光柱直冲云霄,仿佛直达天听一般,天庭上下,依稀可以感受到这股宏光隐隐透出来的恐怖威慑,震人心魄。
四象鼎在汲取了这无数血气之后,体积竟是又变大了几分,伴随着血气滚滚那四项顶中也浮现出无数血色的花纹,那血色的花纹凝聚着凝聚着魔界历代人的心愿,散发出无上的威慑,而那些死囚犯的身体也在空气中化作过往,云烟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