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天定是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气运好一点的弟子便比那差一点的弟子更好,相反,那因为气运略输一筹的弟子也可能具有更好的天资天赋,更适合修行,倘若只有一个名额,还不是埋没了人才。”
这时,邹雨潇身后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长老朗声开口,中气十足,挑了挑眉毛,环视周围一圈,接着道:“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我就拿邹师兄举例,他当年排在外门第二,险些没能晋入内门,若不是廖老师伯破例收他为徒,今日便没有这绛阙门的灵武阁邹雨潇,可那当年的第一怎么样?早死在一场妖孽祸乱中了,世事难料,还是莫要错过了才好。”
这番话说完,场内都是一片沉默,这位长老所说句句都是铁证,令人无法反驳,半响之后,没有任何人有力辩解,邹雨潇看了周围一圈,心道是个机会,站起身来,故意大声冲着掌门真人道:“既然诸位师兄师弟都无异议,掌门师兄,还请定夺。”
“罢了,便依你的吧。”掌门真人点了点头,转手取过一方令牌,遥遥丢给邹雨潇,道:“那这次入门大试的活计也全部交给你负责吧,依你所说,我再给你一个特例名额,倘若有修行足够但是意外未能入内门的,你酌情处理便是。”
“多谢掌门师兄。”
邹雨潇满脸欣喜神色,抬起头时,脸上笑意难以掩盖,他冲着掌门真人远远行了一礼,却见自己那位掌门师兄依旧一副闷闷不乐模样,不禁凑上前去问道:“掌门师兄,因何烦忧?”
“哎,这么多年了,李师弟还是不肯见我吗?”掌门人叹了口气,看向妖林的方向,邹雨潇脸上笑容僵住,愣了半响,方才叹气说道:“你们之间误会太深,李师兄一直道是你逼走了宁师兄,却不知是宁师兄大义不肯拖累宗门自觉离去,偏偏宁师兄还不叫我等告诉他,惹得这多误会。”
“也罢。”掌门真人拂袖而起,那坐中众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看向手畔,那有一块细小的玉佩,前面刻着宁,后面刻着静,他抚摸着玉佩,缓缓道:“若是宁师兄能回来便好了,那这一切真相,也都可以大白于世了。”
“宁师兄,估计回不来。”邹雨潇紧皱眉头,摇了摇头,缓缓道:“他当年得罪的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那样的存在,大楚举国之力恐怕都无法抗衡,宁师兄只要冒头,等着他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他这辈子注定是安生不了了。”掌门真人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在神霄山上,他看着山涧间环绕的云霄彩霞,道:“不知道我绛阙门何时能走出去一个足以抗衡那种存在的人,那样的话,恐怕我们也不至于忍得这么憋屈。”
“会有的。”
邹雨潇从神霄山上往下望,眼神扫过那山下一间间弟子的屋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弟子终有一日,会走到我们一样的位置,甚至于超过我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希望,可以看到那一天啊。”
那不苟言笑的掌门人嘴角勾起,竟是笑了起来,他看向那道道神霄绛阙,在绛阙门的回忆历历在目,浮现眼前,他咳嗽一声,轻声笑道:“如今世道,诸邪并起,拉帮结派,还有那不知道何时崩塌的天道,不知何时显现的冥路,这样一座乱世,却是最好出人才的地方。”
“对于天下而言,这是最坏的。”
“对于这一批成长起来的人而言,这是最好的。”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掌门真人深深咽下一口气,把目光投向千万里,自言自语笑道:“你我不过井底之蛙,这大楚便是那小小枯井,还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也不曾听闻书上的百国千家,万里白骨城,我们这把老骨头,是去不了了,可那些年轻人们还可以,就让未来,他们替我们走遍这片世界吧。”
“今天同意你的想法,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