鸻没有回答。
现在每个人都需要竭尽全力,也用不着他来安慰。
不过另一方面,‘信使’也皱了一下眉头,双方几轮交换技能之后,他有一些疑惑地发现,自己的骨矛与亡灵法术似乎并未造成想象之中的效果。
他明明记得自己有几次都击中了那诡异的构装体,但仔细看去,对方银色的外表之下哪有伤口存在?
方鸻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他忽然意识到是为什么——亡灵巫师对于生命更加敏感,而灵活构装皆不具备生命特征,由于遥修光线太过黯淡,对方在普通视野之中的侦查能力其实并不比常人强多少。
简单来,那‘信使’一直到现在似乎也没意识到黑暗之中还潜伏一台正源源不断给能使回血的工程机。
这个发现让他不由扬了一下眉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也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正是这个时候,‘信使’终于从胸口拔出右手,手中握着一团漆黑的光,似乎还有节奏地隐隐搏动着,犹如一颗结实有力的心脏。
而他胸口处的伤口,雾气翻涌着汇聚拢来,修复如初,没有留下一丁点伤口。
‘信使’脸上痛苦的声音瞬间舒展开来,他嘶哑的声音狂笑一声:“哈,你们错失了最后的机会……现在轮到我了……”
他举起那心脏,黑光之中放射出无数光矢,其中一些击中能使的幻影,立刻令那些幻影消散于无形;另一些击中能使的本体,将两具能使一起打飞出去。
黑光大盛之下,矿井之中的重重幻象皆是骤然一空。
而另一边远远也传来火枪手几饶惊呼声,夹杂着有饶闷哼,似乎有人受伤。
‘信使’看到两台能使飞出去撞在岩壁之上,才将手中的心脏指向方鸻——而他正要施展法术,但却看到前方的少年一言不发,只将手向他一指。
在‘信使’身后,一道本该烟消云散的能使幻影,此刻正张开幽蓝的护盾扛下一道光矢,然后护盾倏然一收,它向前一道银光闪烁。
能使一个闪现撞在了‘信使’背上。
护盾耗尽了能使的全部魔力,这一撞,也只是让‘信使’向前一个趔趄而已。只是后者脸上还带着惊愕不可置信的神色——两具真身明明皆在前面,自己后面怎么会还有一具本体?
但他抬起头来,只看到方鸻严肃的面容。
方鸻并未解释。
也不需要回答。
因为他其实不止能控制两台能使。
方鸻将手轻轻一放,那一刻他终于等到了那一直以来在等待的声音——黑暗之中,塔塔姐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骑士先生。”
“那人手中的心脏联系着一道强大而本源的力量,不切断那个力量,我们不可能击败它。”
“我和黛丽丝会尝试一次,骑士先生务必做好准备。”
方鸻早已做好准备,他有些放松地垂下手。
三具能使身上的光芒同时一黯,这意味着它们的操控者已经放弃了对于它们的控制——而同时,在谁也没有注意过的洞穴顶上,三只胡蜂一样的构装体悄然落下。
它们在空中布下一片悬浮的球,缓缓下落。
被撞得失去了平衡的拜龙教‘信使’丝毫也没察觉这一点,毕竟在源源不断黑暗力量的强化之下,这点儿撞击自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只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心脏,生怕它落在地上,因为只要这东西还在,对方就不可能击败他。
但正是这样,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一个踉跄撞入了前面悬浮的球之知—悬浮炸弹立刻激发。虽然对于他这个等级的byiss,这些炸弹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其附带的晕眩消耗还是产生作用,至少让他产生了片刻的停顿。
正是那一刹那。
他眼角余光看到一道白影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