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只是这些话,乔嬷嬷没有都告诉给关静姝听,只是挑了部分说出来。
但也足够让关静姝意识到婆母对自己的恨意了。
她其实早已想过这种情况的,因而眼下见真的发生了,心中虽然难受,却也不至叫她多受打击。
“是我的错。”她轻声说了句,接着嘱咐乔嬷嬷,“母亲既暂时不想见我,我不进去便是。只是她才刚醒来,只怕身子不太好,还劳烦嬷嬷好生伺候。若是有什么要紧的记得一定打发了人来找我,还有这正院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也有劳嬷嬷多看着了。如有偷懒耍滑的,记得一定先料理了,一切以母亲养病为主。”
乔嬷嬷见她言辞恳切,忙说自己记下了,关静姝这才看了眼对方身后紧闭的房门一眼,接着说自己去后厨替母亲做些开胃的菜式,倒是让乔嬷嬷端了来给母亲吃。
乔嬷嬷便赶忙应了。
眼见对方离去,才舒了口气,接着往屋内去,进去前还对着外面候着的人吩咐了句。
“就在外等着,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及至入了屋内,乔嬷嬷才走到半倚在床边的宁夫人身边。
“夫人,少夫人走了。”
宁夫人的脸上看上去十分憔悴,眼睛也带着红肿,显然是哭了好几回。
听得这话,她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骤然变得怨怼起来。
“还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脸见我。若不是她,业儿怎会年纪轻轻便……”说到这儿,原本好容易止住的泪便又落了下来,乔嬷嬷见状忙安慰。
“夫人,夫人别太难过了。大爷走了,可还有大郎呢,您先前不是说,要想法子找到大郎,接回来袭爵的吗?”
宁夫人这才止住了泪,接着看向乔嬷嬷。
“对,还有大郎。”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才刚你说的时候,关氏她没发现不对吧?”
宁夫人是怨关静姝害死自己儿子,但眼下事已至此,她再难过也不能让宁成业活过来。
侯府如今岌岌可危,老侯爷早先没了,眼下宁成业也走了,那偌大的侯府没了人袭爵,败落是迟早的事。
宁夫人正是意识到这点,先前正和乔嬷嬷商议着找回大郎的事。
原本宁成业在时,是背着母亲将外室和大郎送出京的,宁夫人自然不知道孙儿已经不在京中。
直到醒来后问了乔嬷嬷,对方才告诉她,这几日自己悄悄去永阳坊那儿找过,才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不仅是外室,就连大郎都不知去了何处。
“许是听得大爷的事,那外室带着大郎跑了也未可知。”乔嬷嬷猜测。
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
“业儿没了,大郎便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那外室若是有点脑子便会带着大郎找上门来,逼着我和关氏认下大郎,怎会带着孩子跑了?”宁夫人还是有些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可还不等她细想,便听得关静姝来了,登时心中厌恶和些许慌乱让她不想见着对方,这才打发了乔嬷嬷出去。
眼下听得乔嬷嬷说关静姝并未发现什么,才放下心来。
“大郎不会无缘无故不见。”她再次把心思放回大郎身上,“想来这其中有隐情,趁着这些日子关氏忙着丧仪的事,你再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务必要找到大郎,他如今是侯府唯一的希望了。”
乔嬷嬷闻言忙应诺,接着似是想起什么,便问了句。
“夫人,若是找着了大郎,那外室不愿对大郎放手……”
“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攥着大郎不放?”
“可她是大郎生母,她若不愿,只怕大郎也不肯回侯府。”
乔嬷嬷说的也有理,宁夫人略想了想后,便精致道。
“这个女人好对付,届时若是她不愿,便和她谈,无论什么条件,只要她愿意让大郎回来,就是她要亲自养着孩子,也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