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德妃淡淡落下八个字,“你再带着本宫的口信回一趟乌雅氏府上,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配出现在乌雅氏的族谱上,除名了吧。”
这三样做下来,这世上就没了乌雅氏这人,从今往后将不会再有人能查阅到与她相关的任何资料。
乌雅氏已然麻木,眼神空洞,被两个小太监拖出去后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处理了乌雅氏和王氏,德贵妃去看了直郡王福晋的几个孩子,安抚了几句后才启程回宫。
直郡王在门口送两位娘娘,“有劳德额娘和额娘来这一趟。”
德贵妃没多说什么。
惠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此事额娘也有错,总想着你能出人头地,总盼着你家门安宁儿孙满堂,却没想到祸起萧墙,是额娘没好好管束延禧宫上下。保清,但你不能怪额娘,额娘虽不满伊尔根觉罗氏没生下你的嫡子,可额娘从没想过要让她给旁人腾位子。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额娘。”直郡王打断惠妃的话,“福晋阴灵未走,儿臣希望额娘能让福晋走的安宁。她心思重,以往进宫时也常给额娘解围,听到您方才的话,她会走不安心的。”
惠妃像是被拽紧了喉咙,干涩难受,看着挺拔壮实的儿子成了这副颓废模样,她心里有些怨伊尔根觉罗氏……可事情又是出自她的延禧宫,她又没了资格。
最终,惠妃上了自己的马车。
凝意和四爷在直郡王府用过晚膳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府。
“大人能熬,孩子熬不住。”四爷洗完澡换上干净的寝衣,“今儿爷瞧弘晖和锦愿精神恍惚。”
“妾身这么一天下来都觉得身子累,更别说两个孩子了。”凝意赞同道,“明日把孩子留在府上吧,妾身和爷过去就好。正院旁人也进不来,再多派些人护着看着,不会出事的。”
四爷垂眸,看着凝意给自己系扣子,视线落在她头顶,手指顺着她柔软的发丝一捋到底,“明日还要早起,早些睡吧。”
凝意也觉得累了,沾了枕头昏昏欲睡。
四爷在一旁翻了个身,面对着凝意将她护在怀中。
二人相拥而眠。
一场秋雨一场寒,深秋百花杀尽,入了冬更是只余留梅花一枝独秀。
离直郡王福晋的丧仪过去有些时间了,京城的冬天今年来的很急,刚入冬就下了两场大雪。
凝意怕冷,两个孩子也怕,母子三人躲在烧着地龙的屋里说什么都不愿出门。
再者,湖面结了冰,弘晖这个最喜欢去湖边玩的都不乐意去了。
“外头可真冷。”寒露搓着手哈着气掀开棉帐进来,“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给府上送了些过冬的银丝炭,夫人还叫住奴婢问什么时候能来看您呢。”
凝意咬了一口瓜果,“你怎么回答的?”
“奴婢自然是先推脱了,只说您这段时日忙的很,等有空了会和夫人说的。”
这也不是假话,凝意最近的确很忙。
六福晋临盆时胎位不正,后头太医和稳婆费尽心思才将人救回来,母女平安。
所以她是坐的双月子。
直郡王福晋新丧时六福晋还在双月子里。
她过去看了几回,六福晋没以前精神,说话时也比较悲观。
不知是哪里听说的惠妃一直都不满意直郡王福晋就是因为她连着生了四个女儿。
而她头胎也是个小格格,就怕德贵妃和六爷会对她不满。
凝意沉思很久,多半确定这人是产后抑郁。旁的她帮不上太多的忙,只能时常去陪着六福晋,又让四爷提醒六爷一定要多陪陪六福晋。
“额娘,出去玩。”锦愿拉着凝意的衣袖,“外面漂亮。”
“哟!”凝意笑着捏了捏锦愿肉肉的小脸蛋,小家伙是个一如既往有尊严的人,人长了脾气也见长。
捏脸蛋捏手都没事,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