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二还没来得及向众人介绍严大师, 人群中传来一道浮夸的唤声。
“严大师。”
男人尖嘴猴腮,身形瘦削矮小,他快步走出,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您怎么来了?”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提问。
“小陈,你认识人家?”
“严大师?难道也是高人?”
“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陈唱念俱佳地把严大师里里外外夸了个遍,“严大师在外赫赫有名哩, 无论是风水堪舆,还是算命消灾,都是一把好手。前段时间,我就是靠着严大师的提点,捡回了一条小命。”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真有那么厉害。”
“那岂不是比戚大师还要神?”
严大师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他视线落在小陈身上。
这是他昨天精挑细选的气氛组之一。
想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厉害,自吹自擂没用,得通过外人描述。
小陈隐晦地对他搓手。
要钱的。
严大师正飘飘然, 看到手势, 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朗声道, “正所谓穷搬家、富迁坟,历史上有很多迁坟以后改变命运的事例, 迁坟里头讲究甚多,一不当心, 后人就会有霉运。”
侃侃而谈让许多人听得不住点头。
他长篇大论扯了一通。
当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钦佩的眼光, 严大师腰杆子挺得愈发比直。
但下一秒, 当他看到听得津津有味的乔善,呆若木鸡。
严大师:?
严大师:!
这小鸡崽子怎么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没见到许观主,心头稍稍松了口气。
“袁民安的确霉运缠身,但我不确定是否是迁坟导致,如若要确定,必须得开棺。”
严大师嘴角隐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年头,大家都畏惧先人,除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会选择开棺。
他并没有把话说死,留着一丝余地。
反正袁老二的这笔钱,他挣定了。
乔江海越看越觉得心头发虚,“山林,既然戚大师这里有事,咱下回再来?”
这一刻,乔山林真真正正的对他彻底死心。
他的眼光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乔江海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在不住地劝。
乔山林怎么肯走,他语气硬邦邦,“再等等。”
乔江海悻悻。
不远处又有两人急匆匆地赶来。
袁国泰西装革履,发型干练利落,走起路来脚边生风。
袁建设稍逊一筹,他穿得很朴素,整个人很腼腆。
袁老大看到袁老二,气不打一出来。
他怒极反笑,“你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袁老二死猪不怕开水烫,当看到老三的霎那,他扑上去和他扭打。
袁建设猝不及防挨了两拳,被动还手。
两个成年男人就和泼妇般大打出手。
“建设啊,我真是没看出来,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心眼谁都没你多。”
“没有我全家倒霉,你儿子能考上研究生?”
他越想越觉得晦气。
袁老三本一直被动挨打,但听到老二说的这些浑话,浑身的血液直直往上涌,他大脑一片空白。
“我儿子考上研究生跟你有什么关系?每天天还没亮,他就坐在书桌前看书,一直要到深更半夜才会休息,他能出人头地,都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
袁老三这段时间一直饱受着非议,满腔的愤怒无法与外人诉说。
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
“就你这被害妄想症的人品,运输公司肯定开不长久。”
袁老二怒火中烧,他仰头嚷了一声,下手更是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