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辰时末,小福子按管家说的做,因担忧太子昨日奔波太过疲劳,稍晚出现在了黎夏的房门口。
直被吴浩以佩刀抵于胸前,这刚被罚过,警戒之心自是速升。一双眼带有探究直瞧着小福子,只见所着与初府侍从无异,便问道:“何事?”声音彻骨不带感情
小福子有些微震,忙为自己辩解:“回大人,小人是奉管家之命询问太子殿下是否该起身用早膳了。”
屋内的人听到了声响,咳了两声,片刻开口:“现在几时了?”
听到屋内模模糊糊的声,小福子忙答:“回禀太子殿下,现下已将辰时末了。可需小的唤侍女来服侍太子更衣着饰?”
待了几秒,屋内再次传来声响:“不必了,只需传膳吧。”这次的,清晰很多,可见屋内的人已经醒了。
小福子便也不作多想,只答道:“是。”
不过一会,待黎祁寒打开了房门,传膳的下侍们便于客房鱼贯而入,不过片刻便摆好了桌面,鱼贯而出,像一条整齐划一的流水线。
这时黎祁寒已然早梳理好了装束,这让小福子敬佩,又让他胆怯的闭嘴,不敢于此再作肖想。
而于黎祁寒,这太子位他坐了近十年,什么该防,怎样护己,他自是早已明了。若是这点都不会,于宫中该怎样生存?便是一点近身的机会都不要给别人。像是母妃于自己的告诫,行事,唯靠自身,万不可全然依赖于别人活着;生存,是最重要的事情,活下来便可一生追求自己珍爱的东西。所以从小他便清醒、独立异常,没有常小孩的哭闹,什么都自己来,不会就学,学不会就死磕胡同。他知道的,自己从儿时起便与别人不同,他身上担负的,是举国的整个江山。父皇给予他名为“祁寒”,不过是告诫他身为帝王,需得心存百姓,切不可让这天下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他从未怪过任何人,每个人的命运不同罢了,这点,似是曾那个月下桃花般的人儿亦过赞予他。想到这儿,用膳的速度不免快了些。
早膳作罢,于礼于情,黎祁寒该去前厅向初相打个照面,但堂前的小厮只说老爷吩咐过了,太子殿下若要做何事便去做,于初相府,不必顾重太多繁杂礼节,只管尽兴。
闻言,黎祁寒便吩咐这小厮待己谢于初相,小厮得了太子口谕便行礼告退。
黎祁寒唤了吴浩来,见他眼底略显青紫,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今日你便不必跟着我了,先去休息吧。”
吴浩立即将佩刀置于胸前,抱拳行礼,有些担忧:“回禀太子殿下,此举有些不妥。此行游历,臣是接了皇后娘娘的懿旨需保证您的安全,此番行为,属实违抗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啊。”
此话虽诚恳急切,但黎祁寒并无感然,终是少年郎儿脾性,略微挑挑剑眉,语气戏谑:“那我出恭的时候你怎么没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呢?”
吴浩面露难色,哑然不语,只是直直跪下:“请殿下恕罪。”
黎祁寒甚觉有些没意思,于是大步往前走,身后随即跟了两个小厮,走着,侧手挥一挥袖子,只道:“放心吧,我自有数。”
吴浩见状,亦放下心来,只是眉头紧锁,望着黎祁寒的背影,想着自己虽长了太子几岁,但这两年太子亦愈发稳重了些,于是便往房内走去,不禁舒展了一番自己的筋骨。
远处的初童望了,只觉这皇中御卫规矩真是不行啊,居然不跟着主子,不过,这黎祁寒对下人也挺好的嘛。
黎祁寒带着两个小厮来到街市上,白日里确比晚间热闹了许多,比起京城的繁华,这江南倒是多了些闲致的市景,百年杨柳,淇水委顺,偶有女子经过,也是罩面轻纱,襦裙荷摆作涟漪状,男子虽多为文人雅士状,居也同畔旁商人侃侃融谈,少了些京中势利的对克。
于是便依蚌行走,其中一位初府小侍提议到湖边一家小茶馆品品茶,黎祁寒倒也是难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