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下意识的抗拒,让时柒刚被摔在柔软的榻上,便匆匆爬起来。
她像是受了惊的猫儿四下寻找着出路。
纤细的脚踝却被铁钳一般的大手捏住,直接将她拖了回来。
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体!
时柒先是呆愣,而后惊恐!
神经瞬间绷紧。
也不管身上压着的男人身份有多尊贵,拼命地捶打他,“嬴彻你是不是疯了!只因为一个少年的话,便对我使用这般下作的手段!”
“你去找他啊!你若是不甘心去找他!拿我一个弱女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时柒能感受到男人的愤怒,所以她越发觉得难以理解,不能接受!
然而,那的小拳头在男人看来,就是猫儿在撒野一般,大手轻轻松松一抓,便将她的两只手腕,扣在头顶。
他整个人倾身而上,眸光盯着少女似是温柔,语气却极其阴阳怪气,“柒宝所言极是,本王不但要找那奴才,还要得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呢。”
一句‘柒宝’,让时柒瞬间呆住。
敢情是因为这个称呼,让疯批王爷忽然发疯?
你听听他那阴不阴、阳不阳的语气……
终于知道疯批王爷忽然发疯的症结所在,时柒看向那双染着两簇浓浓火焰的锋利眸子。
因为方才的剧烈挣扎,她大口喘着粗气,扬着的娇俏小脸,早已成了熟透的蜜桃。
剧烈起伏的胸口,让嬴彻第一次清楚地感知到女人的身体,与男人的不同之处。
她好软,软的像是他午时吃的那碗蛋羹,细嫩的皮肉更如嫩水豆腐般软糯。
嬴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动怒,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种想强要了她的冲动。
听到那少年的话,嬴彻甚至觉得自己很可笑,为她报仇,为她平反,为她割肉!
仅仅半个月!
半个月而已,之前无论旁人怎样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疯子!
可这半个月他当真是疯了!
但嬴彻素来随性惯了,想什么便要做什么。
他也不愿深思,到底为何要做那么多。
可当那少年一声‘柒宝’听在他的耳中,嬴彻恨不得将两人都撕了!
当然,这撕的方式,各有不同。
那该死的少年,本王要将他五马分……
琥珀色的瞳仁猛地一缩,嬴彻忽然想到少女心中所念的前世!
“时柒,你恨我吗?”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嬴彻目光幽深,直直地望着少女瞬间更为惊恐地双眸。
‘五马分尸’这四个字,似乎刺激到她所有的感官。
时柒娇软的身子在男人身下,颤抖如筛子一般。
那眼里自始至终噙着的泪水,终于顺着眼尾滑落,一滴滴流入鬓发间。
嬴彻的心尖就像是被细密的针尖密密麻麻地刺穿了一般,疼得他用力将怀中的少女紧紧揽住。
就好像从头泼了一盆冰水,‘滋啦——’浇灭他心中的所有愤懑。
唯一剩下的,只有疼。
一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
他忽然用力地抱着她,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着‘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嬴彻不知道。
儿时被人打骂,母亲逼着他给那些人道歉,他反抗。
去做质子时,他甚至被人肆意凌虐,也只想听到他服软。
嬴彻偏不。
回到大周后,就算杀了狗皇帝最得宠的宦官,他都从未有过任何抱歉之言。
嬴彻以为自己的人生中,不会有那三个字出现,永远不会。
此时此刻,却只想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