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奴婢被吓到了,一时失手,才将您推倒在地……”
她的声音奶里奶气,很甜、很软,明明在求饶,听起来却给人一种撒娇卖乖的感觉。
与他方才听到那恶声恶气的谩骂,完全不一样。
嬴彻错愕地望着低眉顺眼的小丫头,一眼不眨。
他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幻听,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他面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然鹅,下一秒……
【怎么就没摔死你呢!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娘的!】
嬴彻发誓,他一直盯着少女的脸,她哭得一双眼睛像小兔子般,唇瓣却没有动。
可那恶毒的诅咒声,从哪里传来的?
嬴彻四下打量一圈这简陋又寒酸的破屋,暗中肺腑:府内竟有如此破败之地?
最后,视线落在面前乖巧柔顺的小脸上。
虽然她清瘦了不少,但嬴彻依稀记得这容貌娇俏的少女……
从未动过恻隐之心的他,只是单纯瞧不上那京城恶少。
他爹是朝中宰相,惯会与他作对。
阴差阳错之下,便救了她一条小命。
谁知这丫头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嬴彻是重度晚期洁癖患者,谁若是敢碰他分毫,手就别想要了。
这死丫头却是一路缠着他到了王府。
或许是那日心情不错,又或许她太过可怜,他打发了随从,将她爹安葬之后,便留在后宅做了下人。
对于嬴彻来说,这只是顺风顺水的生活里,一点点小插曲。
第二日便将她抛之脑后。
偶尔听闻少女的消息,还是从院中那几个碎嘴子的丫头口中得知。
倾慕他?
勾引他?
呵,嬴彻已经习惯了女人们的献媚。
自回到大周,已有十二载,还无人敢碰他分毫。
也有过,已经断胳膊断腿,不知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
可他为何会来到这破败不堪的小院儿?
嬴彻不记得了。
午时吃了一些酒水,睡梦中忆起那个他憎恶不已,却不得不供奉的女人。
他的母妃,为了争宠,主动向死老头提议送他到敌国做质子。
从三岁起,整十年。
今日是那女人的忌日,从未祭拜过的他,鬼使神差地在醉意驱使下,踏入后宅中的永安祠堂。
至于是怎么走到这间别院……
嬴彻完全忆不起。
醉了。
醉得不轻,竟要侵犯一名小小婢女。
也难怪她会受到惊吓。
奇怪的是,他竟没有犯恶心?
嬴彻无奈扶额,这一动,身上却是剧痛无比!
他倒吸一口凉气,猛然想起这死丫头方才似是要解他的裤带!
该不会……被她……
嬴彻想要起身,腹部的位置剧痛难忍,只能厉声喝道:“毒妇!你对本王做了何事?!”
小丫头又是嘤嘤地哭泣,“奴婢见王爷摔倒在地,吓坏了,只想将您扶起来,奈何气力不足,不小心又摔了您。奴婢罪该万死,求王爷开恩!”
嬴彻眉梢微挑,依稀记得昏迷之前,她恶狠狠地骂他是禽兽不如的畜生,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她似乎举起了手……
他刚要质问,却又听到一阵恶毒的碎碎念。
【可惜了可惜了,怎么就忘记补刀了呢?一记断子绝孙针下去,让你生不如死,才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