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呀?”刘嬷嬷相中了桌上一钗步摇,插在楚子夏头发上。
“那在嬷嬷看来,什么才叫喜欢?”
“感情这种东西嬷嬷也不太懂。”
聊天至此结束。
宫里来的马车已经候在门外,刘嬷嬷将桌上床上的衣物收拾干净后,背上包袱和楚子夏一同出了门。
进宫的路途漫长,楚子夏睡得晚起得早,没过一会儿便泛起困来,加上宫里的马车坐垫软得很,迷迷糊糊中,楚子夏靠着车框睡着了。
——
沈不敏这边。
陈延秀怕陆路不安全,找了两条船走水路。
夜晚,湖面上渔火点点,陈延秀与沈不敏对坐船边,吃着船夫送上来的烤鱼。
陈延秀不同一般的朝臣,他为人正直却不刻板,平易近人又善于观才;私下里常同朋友一起聚餐喝酒,也偷偷拿钱资助一些读书人。
当年沈不敏在国子监求学时,陈延秀曾来给他们代过一节课。
和严厉刻板的徐老先生不同,陈延秀没有按照要求给他们讲所学科目,反而是让他们在课堂之上结伴讨论,各抒己见。
陈延秀先生让他们论述古今教育之弊端。
沈不敏还记得,此话一出口,整个课堂顿时鸦雀无声。
“教育者,为兴国也;追往昔:春秋战国,社会动荡,诸子百家,各成学说;今天下安定,文人才子齐聚一堂,享廪稍之充1,裘葛之遗2,大凡可以无忧矣。然才者少见,弃粮、奢侈者时常有之;盖国之兴耶?幸耶?……教之弊,在度、在师、更在学者。”
……
陈延秀一手拿着烤鱼叉,一手拎着酒壶,小饮两口后,仰天大叫:“张家小儿无义,自个儿装病困卧床不起,害我替他下江南。”
“无情无义啊!”
湖面上传来回声。
沈不敏知道,陈延秀口中的‘张家小儿’,是当朝礼部侍郎张秉中张大人。
“不敏,说起来咱们这次要去的汀州,这汀州知县赵巍你还记不记得?”
沈不敏点头,“嗯,我记得。”
此人曾是沈不敏同窗好友,只是要年长沈不敏两岁。沈不敏能与他成为同窗,也是因为这赵巍多留了两级。
陈延秀感慨一声:“谁能想到,当年留了两级的富家公子,如今也成了一方父母官呢!”
话了沈不敏又听到陈延秀长吁一声。
赵巍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盐商,家中财富无数。或许也因此,赵巍从一出生便被娇生惯养着,成了人人口中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浪荡纨绔。
最后成为一方父母官,也是沈不敏也没有想到的。
——
楚子夏是被刘嬷嬷轻轻拍醒的,醒来的前一秒,她记得自己还在做梦楚子夏做了个好长好长,可醒来却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不是个好梦。
入了宫门,楚子夏收了心思,随公公带着去了后宫。
一路可谓是九曲连环,饶是楚子夏跟着走,脑袋都有点晕乎。
加上平日里大摇大摆走惯了,如今带上许多头饰,换上繁重的衣服和鞋,端正身子步子迈小,走起来别扭许多。
楚子夏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个不留神走错摔着了。
皇宫里十分静穆,宫女们低着头走路,见到个人便要行一番礼。
去凤栖宫,公公带她绕的小路,路过一扇门前,隐约听见有什么声音,像是哭泣,她抬头看,门匾上三个大字:‘和欢殿’。
只是门被铁链锁着,只露出一道小缝隙。
这就是话本子里的冷宫吗?楚子夏心想。却没多问,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这条路。
凤栖宫内。
头戴凤冠的女人正坐中间,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人,楚子夏到时她们正在聊天,笑得十分开心。
路上那位公公说,皇后娘娘膝下无子,在宫中与一位兰妃娘娘情同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