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清晨,夏知遇从李凯处拿到顾煜的手机号码,思量再三,她拨通了电话。
“嘟”声将尽,顾煜虚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电话,犹豫接起,“喂,您好?”
夏知遇自报家门道:“你好,我是夏知遇,阚云开的朋友,那天我们在病房见过,我有几句话想说,大概两分钟吧。”
顾煜说:“请讲。”
夏知遇开门见山,精简语言,“顾先生,你能把阚云开迷得神魂颠倒,想来定有过人之处,我认识她以来,唯独你让她这么主动。”
“夏小姐,我和阚小姐……”
夏知遇不喜他人打断思路,“你先听我说完。”
“从你上次离开医院,她一直心神不宁,你虽然救过她多回,但是她这次受伤,多少和你有点关系,你可以认为我信口开河,夸大其词。”
夏知遇长篇大论,逻辑缜密道:“我不管你们今后怎么样,你能不能和她道个歉,把话讲清楚也是好的,至少我认为你那天行为有失,她还是个病人。当然,我也为自己当天的言行道歉,我只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顾煜见她没有继续的意思,张口道:“是我的原因,我会去道歉的。”
此番通话,颇有拨云见雾之势,夏知遇的话再次将掩于深海的暗流激起,顾煜躺在床上,以手背覆面,遮挡漏进窗子的晨光。
他又何尝想让阚云开受到伤害呢?
隔天下午,刘美云和阚明升准时出现在医院病房,帮阚云开办理出院手续,并且将人直接带回和之路,生怕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在家小住半月,阚云开最常做的事情与以往相似,手肘轻抵台面,托着下巴凝视窗外光景,泛黄的枝叶飘落如泥,来往的汽车不见踪影。
日子实在无聊,阚云开坚持回学校上班,刘美云拦不住,只好每天让司机接送她。
病假近一个月,销假第一天,案牍事物繁杂,工作堆积成山,最棘手的任务还是课题研究以及资料整合分析。
王磊名是国际关系学院的院长,年近六十,学术成就颇高,十分器重阚云开。
自人入职以来,好多大型会议他都派阚云开前往,无数研究院向阚云开抛来橄榄枝,直言不讳地问王磊名要人,他想尽办法将人留下。
他敲敲办公室门,礼貌招呼道:“小阚。”
“王主任。”阚云开放下手中的钢笔,撑桌想要站起。
“你坐。”王磊名说,“你交上来的初稿我看过了,内容很不错,但是明天可能还需要你亲自去一趟部队了解相关内容,抱歉要占用你周末时间,我问过陈指导,他们只有明天有空,之后的训练和会议很多,可能就无暇顾及我们了。腿行吗?”
阚云开说:“我休息这么久,把落的工作补回来也是应该的。”
私念而言,能见到顾煜,算是给无趣的加班工作带来些许期待。
第二天一早,阚明升的司机把阚云开送来部队,久不见阳的城市难得施舍几分暖阳。
岁月不败美人,伤情也是,烟灰色过膝长裙下的半截石膏丝毫不影响她的绰约风姿。
车牌未登记,阚云开在岗亭处登记身份信息,起身瞧见张赫朝她跑来。
张赫挥手,不怀好意笑道:“阚老师真拼啊,拄着拐杖还上班,我看目的不纯。”
阚云开瞪他,“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一来二去,张赫竟成了阚云开在部队最熟悉的人。
张赫说:“对了,下个月我结婚,老大是伴郎,你有兴趣参加婚礼吗?”
阚云开不解疑惑问他:“谁结婚?”
张赫不屑道:“我啊,你不至于听见老大的名字就忘乎所以了吧。”
阚云开说:“你有女朋友还去参加联谊会?”她转移话题道,“再说,你敢让顾煜给你当伴郎啊?”
“老大往那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