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边,树影葱茏,一辆马车疾驰而去。许溪知受不了颠簸,扶着陷入昏迷的锦瑟,终是试着与驾车的小哥打商量:“小哥,能否慢些?”
驾车的小哥皮笑肉不笑地又挥了一下鞭,“不行啊,大小姐,许二家主特意嘱咐了天明就要到乡下的客庄。”
许溪知冷着声音,“呵,大胆,你不要忘了我也是正经的许府大小姐,你莫非是想欺主?”一番急言压得驾车小哥的手顿了顿,转而干笑着说:“哪能啊?小姐莫要折煞小奴了,要不,咱先在客舍歇息一下?”
不远处,在黑漆漆的树影围绕中,一盏温暖的烛火驱散了夜的寒意,飘摇的旗上隐约能看得见“客来居”三个大字。许溪知扶着乳娘锦瑟走进了客舍,一位穿着抹胸妖娆的女人迎了上来,“几位客?”,注意到马夫与这女人暗地里的眉目传情,溪知轻微地皱了一下眉。
“一间上房。”溪知扶着锦瑟,随着这女人的带路,踏上了楼梯,这女人还献媚地笑着:“小姐且等上一等,待会为您送上晚饭。”
溪知推开房门,嗯了一下,安顿好锦瑟,转头吩咐“先打点热水来吧。”女人站在阴影里,神色不明,但声音娇脆地应了声“欸!”
不一会儿,饭菜和热水都送了上来。饭菜摆在桌上,散发着阵阵香气,而溪知却没有动筷,而是用热水将自己和锦瑟简单地收拾了一遍,从灰扑扑的包裹里拿出两个饼子就着冷水啃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马夫是许虎的人,马夫和女人的眼神互动许溪知也看到了,说不准这饭菜里就下了药,还是小心行事。许溪知叹了口气,这就是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太好了遭人嫉,太差了也要被杀。看着微弱的烛火,许溪知心底生出一股凉意。真是有点难搞,唯一的武力值锦瑟还因为她陷入了昏迷,欸!看来只能……
半夜,马夫鬼祟地猫着腰在许溪知的房门前,把窗纸戳出一个洞,拿了根管子轻轻地往里面吹了一下,然后挂着一脸淫笑往床边扑了上去,“小姐,我来了。”却扑了个空。
“咦?这不能呀?”马夫掀开棉被,的确是空无一人,刚想起身,脖颈处抵了一股冰凉的感觉。马夫顿时冷汗直流,哆哆嗦嗦,“谁?”
“来杀你的人。”一低沉的男声附在他耳边说,说着手起刀落,“大郎!”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客舍的女主人在门口,两眼欲裂,“我跟你拼了!”女人手持菜刀奔了过来,却被神秘男人一剑刺穿了心。血液四溅洒在床板上,顺着床缝滴滴答答落在许溪知被吓得煞白的脸上,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牙关紧咬,口腔里都有血腥味只为了不让自己泻了声。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完成任务。”低沉的嗓音又响起,脚步声踢踢踏踏靠近了床边。许溪知的一口气都提到了嗓子眼,无意识地攥紧了头钗。脚步声停顿了一会,又踢踢踏踏地走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