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宏而言,当天子哪都好,却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人身自由受到极大地限制。自十二岁登基以来,除非洛阳郊外有重大的祭祀活动,否则他是离不开皇宫半步。
这就导致他时常怀念以前当解渎亭侯的日子,那时他可以随心所欲到处游荡乡里,当真是潇洒快乐至极。
可是当了天子以来,他越来越不开心,尤其两年前的大将军窦武事件,当时可真是宫内血流成河,至今还让他时常做噩梦。
如今吴咏吟诵一首边塞诗,又让他燃起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看待吴咏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亲近。
尤其这首诗连太傅和三公都连连称赞,让他对吴咏更是看重,当下便笑着出言询问道:“不知诸卿对朕选的这个侍读可还满意?”
胡广看了一眼在场的三公,见他们都点头表示认可,便对刘宏恭维道:“陛下慧眼如炬,能明辨贤才于乡里,当真是国之幸哉!”
接着又对吴咏嘱咐道:“既然你凭借自己的才能通过老夫与诸公的考核,以后待着天子身边当谨守本心,不可恃才傲物,如若不然,老夫作为当朝太傅,定会将你从天子身边驱逐。”
“谨遵大人教诲,小子定当时刻牢记于心!”吴咏对他躬身拜道。
胡广摆摆手,“老夫与天子还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等会跟随谒者去拜见一下太后,以后你作为天子侍读,少不得要在宫中走动。”
“喏!”吴咏应答一声,接着又根据之前谒者的教导,向天子刘宏和三公各行一礼,这才退出大殿。
他松口气的功夫,便见中常侍程璜也退了出来,此时正一脸笑意地向他走来。
“恭喜你了,以后就是天子侍读,这是多少权贵子弟梦寐以求的职位。”
今日可真是一波三折,好在吴咏相当给力,凭借自己的才智当上了天子侍读,不枉费他忙乎一场。
吴咏见他过来,急忙行礼道:“今日多亏大人提前通知,小子这才侥幸通过考核。”
程璜摆摆手,拍了拍吴咏的肩膀,亲切地开口道:“来时的路上,老夫忘记和你说了,老夫有一女,嫁到鬲候府中,就是朱家四风中的朱宝凤的母亲,你以后也不要喊我大人了,显得咱们生疏了,私下无人的时候,就喊我外祖父吧。”
吴咏一愣,没想到中常侍程璜和鬲候府还有这层关系,那他怎么不早说呢?
一瞬间吴咏就想通了中间的环节,程璜这是不确定他能不能当上天子侍读。若是提前攀拉关系,他却没有通过考核,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吗。
所以人与人之间,最终还是利益决定一切。只要你体现出了应有的价值,便会有许多人过来与你攀拉关系。
明白了此中的关系,吴咏也没有生气,而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喊道:“侄孙拜见外祖父。”
他以后作为天子侍读,少不得与这些宫中的权势人物打交道,能有一个关系亲近的长辈,他也是求之不得。
“好……”程璜哈哈一笑,接着又郑重其事道:“以后你我祖孙二人在这皇宫中守望相助,可不能让旁人看低了咱们。”
说完,再次拍了拍吴咏肩膀道:“走吧,我现在带你去云台殿见皇太后。”
“喏!”吴咏应答一声,刚跟着程璜走出没几步,却被一个声音喊住。
“小子,你站住!”
吴咏起初还以为不是喊他,便没搭理这人,继续向前走着。
谁知这人,快跑几步,拦到两人面前,气呼呼指着吴咏问道:“你聋了吗?我喊你,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
程璜急忙止住步伐,对来人拱手道:“原来是皇舅董宠大人,不知为何拦住我等去路,老夫奉太傅胡广大人的之命,带新晋天子侍读吴咏小郎君去云台殿面见皇太后千岁。”
“程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董宠冷哼一声,接着大声斥责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