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把准备好的披风给江庭雪披好,这才勉强遮掩住她衣服上那几处被扯破了的地方。
主仆三人回到院子里,郑嬷嬷和英梅就赶紧烧了热水给江庭雪梳洗。
折腾了一夜,等三个人吃了饭躺下休息,英梅一边给江庭雪放帐子,一边小声问:
“姑娘,你怎么就能肯定衙门里的人看不出破绽呢?”
其实,从江庭雪吩咐英梅和郑嬷嬷悄悄准备药材的配料开始,英梅就一直对这件事的成功抱着怀疑的态度。
江庭雪笑了笑,看着英梅和郑嬷嬷说:
“这种配料的迷药,就算是宫里那些有经验的太医,也未必就能识的出,更何况是在这里呢?”
英梅就也笑了,很放心地和郑嬷嬷一起躺在矮塌上睡了。
千里之外,京都洛阳的江府。
一大早,二十多个管事婆子就聚在主母黎夫人住的嘉兰苑外面候着了。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节,每年的这个时候,府中都要大宴宾客,需要请示主母的事情自然就多起来。
然而,和往日里不同的是,这些婆子们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嘉兰苑的院门打开。
互相心照不宣地对望几眼之后,这些管事婆子们就又都垂下了头,没有人敢多议论一句。
不管外面传唱的歌谣是真是假,对如日中天的江府来说都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
钱嬷嬷垂手肃立在黎夫人身旁,即使不敢在这个时候抬头打量黎氏,她也知道黎氏这会儿已经是怒极了。
自己从小奶大的孩子,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过了好一阵,黎夫人忽然轻轻地笑了,问钱嬷嬷说:
“嬷嬷,你觉得这些流言会是谁散播出来的呢?”
钱嬷嬷忙把桌上的青绿茶杯捧给黎夫人,然后才斟酌着回答说:
“已经让人仔细查了,可就是查不到源头,姚家大房那边对这流言似乎也很诧异,也派了人在外面打听。”
钱嬷嬷又思索了一阵,接着对黎夫人说:
“舅老爷派出去的人也回了信,说浔阳的那位病逝之后,她的女儿就上吊寻了短见,虽然最后没有死成,可照这个性子看,也不可能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江府和黎府在京城的势力任谁也不敢小觑,可竟然都查不到这流言的来处,这才是最令人心惊的事情。
黎夫人就又笑了一声,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说:
“嬷嬷,或许要不了多久,咱们府上可就要多一位姑娘了,而且是尊贵的嫡长女,你说话行事也要注意,千万别被有心人拿住了把柄。”
钱嬷嬷肃然,忙点头应了下来。
江幼薇带着丫环婆子还没走到嘉兰苑门口,等着回事的婆子们就忙排整齐了向她行礼。
江幼薇弯了弯眉眼,很是和气地含着笑说:
“快过节了,你们手上的事情都多,进去吧,回完事了你们也好各自去忙。”
这是众人都巴不得的事情,于是一起谢了江幼薇后跟在她后面进了嘉兰苑。
姑娘就是好性子,和夫人一样。这京城里的贵女多的是,可声誉比自家姑娘还好的可还真没有。
黎夫人处理家事的时候,江幼薇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意。
她长的算不上特别出众,起码比起黎夫人是要差很多的,可好就好在她那通身的气度,温婉娴雅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可等众人都散了,屋子里只剩下黎夫人母女和钱嬷嬷的时候,江幼薇忽然就红了眼圈,委屈地看着黎夫人叫了声“娘”。
黎夫人心疼地把江幼薇搂在怀里轻声说:
“不用怕,这府里的大姑娘只能是你,娘和舅舅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江幼薇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又仰着脸乖巧地看着黎夫人说:
“娘,你教导的话女儿都记着呢,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