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厉云卿并没有特别的理由,一定要保下这座集镇。
花锦定了定神,对姚军说道:
“你也不用着急,我们之前做的准备已经足够充分,又有小厉王牵制着孙国公,想来攻击咱们的府兵人数不会多,准备下去,放最后一批难民们入集镇之后,拉上吊桥,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
在花锦的建设中,如今的壕沟俨然一条护城河般的宽广深邃了。
壕沟底部灌了一层地脂,想要渡过壕沟,只能集镇这边放下吊桥才行。
姚军领命离去,集镇上的铜铃拉响,有负责传令的人,敲着铜锣,让挨家挨户的都出来,老人带上孩子进入花锦设计挖好的避难所,女人们在集镇中央开始生火做饭,男人上城墙准备御敌。
整座原本氛围还算不错的平静小镇,作风突变,几乎人人都紧张并忙碌起来。
新来的难民还不知道这座集镇的厉害,但他们也被分了类,孩子被专人抱走保护起来,女人则去集镇中央,男人则一人分发了一把铁做的武器。
从天明到天黑,城墙上值岗的汉子们都换了两拨,终于,前方沙土开始飞扬。
月光下,岗哨上的号角响起,城墙上的人握紧了手中的弓弩,花锦站在高处,静静的立着,看着远方。
万众瞩目中,一辆马车冲出沙土,驾车的马夫狂喊道:
“放吊桥,放吊桥,来者泉水郡侯盼县主,速放吊桥!”
侯盼县主?
城墙上的人纷纷望向姚军,他们大多都是从泉水郡逃难过来的,因为想去北地去不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先到这座集镇落脚。
所以对于侯盼县主这名讳也是相当熟悉,正是泉水郡侯王府老侯王的孙女,侯郡主的女儿。
“姚统领,咱们放吊桥吗?”
有人低声询问姚军,这是他们泉水郡的县主,若是不救,有些说不过去。
又有人急忙说道:
“不能放啊,你们没看见吗?府兵已经来了。”
可不是嘛,就在高空那一轮皎洁的月盘下,天际一线已经隐隐能看到一长排黑压压的人影,正在围拢过来。
相比较之下,侯盼县主的那一辆小马车,简直是微不足道。
“快放吊桥!快啊!”
侯盼县主的马夫还在怒吼。
再布放吊桥,他们就要被府兵追上了。
那么多的府兵,他们就一辆小马车,根本没办法保全自己。
姚军左右看了看,终于在高处找到了他师父,他急匆匆的跑过去,昂头看向站在墙垛上身上黑纱随风飘舞的花锦,
“师父,现在怎么办?”
“这个人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花锦垂目,眼底不带丝毫情绪的看向姚军。
在姚军刚想点头之际,她又问道:
“比你们的妻儿父母还要重要?如果是这样,你们可以放下吊桥,让他们过壕沟,希望在吊桥升起来之前,府兵不会趁机过桥。”
吊桥垂下与升起,都需要一个过程,侯盼郡主究竟是个什么人,花锦并不清楚,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姚军的犹豫,立即被花锦的这一番话打消,他立即表态,
“师父,那我们不放吊桥,不要冒这个险。”
人都是自私的,这种情况下,姚军也要为整个集镇上的人负责。
花锦没有再说话,她的目光远眺,看着已经接近了壕沟的那一辆小马车,再看向马上就要到达的府兵。
以她的推测,根本来不及放下吊桥,接侯盼县主过壕沟,再升起吊桥。
时间根本不够。
几万府兵围拢过来,仿若黑压压的一片潮水般,马蹄踏得地面都在颤抖。
马车里,身穿锦衣华服的侯盼县主,哆嗦着被姆妈扶出来,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前方深深的壕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可怜的侯盼县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