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从床上坐起身来,蹙眉看着姚军,
“去哪儿?我这被窝都还没睡热。”
她在睡觉的时候,并不会裹头巾,因而这副面貌落在姚军眼里,也不知是不是姚军的错觉,总觉得花锦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名老。
他上前来,快速的替花锦收拾着东西,
“先离开这里再说,府兵已经冲到镇子东头了,马上就会来咱们这儿,伙计们也在收拾东西,会护着阿娘和铁头离开,我们也立即跟上去。”
铁头是袁幼瑛那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这几天大家都是这样叫的。
花锦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也不是她的儿子,叫铁头木头的,只要这孩子过得好,她都无所谓。
而经过几天的观察下来,花锦发现这姚家铁铺里都是大小伙儿,突然养了个孩子,一群精壮小伙儿都稀罕得紧,争着抢着的替姚娘子看孩子。
虽然没有年轻女人照顾铁头,但这孩子的确是找了户好人家。
看着姚军在她房间里收拾,花锦“唉”了一声,起床穿鞋,
“要我说,直接杀出去,日子都过成这样儿了,只能揭竿起义跟孙国公直接开搞,你们越是躲他,他越发变本加厉。”
“师父......您这是在教唆弟子造反吗?”
姚军一脸无奈,三两下已经将花锦的东西收拾了妥当。
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仅有的一些打铁工具,还是姚军送给她的,因而收拾起来也很简单。
屋子里,还不等花锦说话,就见姚军背后闪着一把锐利的刀,府兵已经搜杀到了她的院子里。
这可不能忍,花锦伸手将姚军一推,随手抄起破屋子里的砍柴刀,就杀了出去。
月光下,她一边杀,一边扬声道:
“我是不能理解你们,造反不造反的我没那意思,但谁让我过不下去,我就要反抗,今日我只想好好儿睡一觉,哪里都不想去,扰我者,死!”
离开厉云卿,她似乎已经漂泊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给铁头找了户好人家,有了张床睡。
结果花锦的枕头都还没沾上,就又要逃亡。
这下可把花锦给彻底惹毛了。
姚军见状,心里头发急,但他是个老实人,既然已经认了花锦当师父,师父都冲上去拼命了,那咱也不能含糊。
于是姚军一咬牙,拿了一把自己打的铁刀,跟在花锦的背后,也冲了出去。
那些府兵与他比起来,身手都差不多,甚至姚军因为从小学打铁,他的力气比起府兵的力气更大。
加上花锦在前头大杀特杀,府兵的气势萎靡,竟然也让姚军劈死了几个府兵。
“还忍什么?都欺负的我们无路可走了,还忍什么?”
姚军大喊着,在黑暗得夜里,提着滴血的刀,越劈杀越起劲,
“姚家铁铺的儿郎们,都出来,随我杀啊!”
正站在一座荒废院子里准备再次逃亡的姚家伙计们,当即也不能忍了,拿出平日里自己打的刀来,十分勇猛的也杀了出去。
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们背井离乡的从泉水郡一路迁徙到这里,就是为了逃离孙国公的魔掌。
结果还是没能逃掉。
那还忍什么?
集镇上原本还在躲躲藏藏,跪地哭求的男人们,也是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有一个人开始反抗,便会带动一大群的人。
因为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压迫了。
一场血腥的杀戮,本来是一群府兵围攻花锦一个人,最后变成了一整座集镇的男人,堵着那些府兵打。
当最后一名府兵被打死,整座集镇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这是他们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儿,每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只知道自己战胜孙国公的府兵,原来那些穿着铠甲的府兵,也不是那么的令人畏惧。
一旦他们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