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卿的俊脸上全是飙溅的血珠,
“谁要反谁知道?谢尤,你替谁做事?未经本王允许,擅自封了本王的城,皇命叫你这样做的?”
“皇爷爷让你将本王封在城内,那谁去打北戎人?你去吗?”
说着,厉云卿劈下了几颗护城军的人头,手一招,如狼似虎的王府侍卫们就冲上了城墙,对着护城军一路砍杀。
谢尤转身想跑,厉云卿提着剑杀过来。
地上都是护城军的尸体,血从城垛往下流,淌满了城砖的缝隙。
一身浴血的男人,踩着厚厚的血泊,一双锋利的眼,看着仓惶后退的谢尤,
“你身为天景儿郎,假传皇爷爷的圣令,将本王王妃置于险境,什么目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谢尤眼见败势已去,一个翻身跳下了城墙,那里有一匹马,他飞快地跨马,往北去,
“厉云卿,屈乐长要我带话给你,他的女人,该物归原主了!”
他一扬马鞭,骑着马奔向北方。
厉云卿站在城头上,弯弓搭箭,手指扣住的弦一松,利箭射中马上的谢尤。
谢尤趴在马上,背后插着箭,一路跑远。
北地城墙上,吴天站在厉云卿的身后,他也是身穿重甲,浑身是血,
“王爷,城墙上的护城军,皆已伏诛。”
“你们留在北地城继续杀,会有军镇的神策军来协助你们,杀到护城军彻底听话为止。”
厉云卿吩咐着,转身下了城墙,王府侍卫搬开城门口堆积的护城军尸体,打开城门,让厉云卿骑马出了城。
马蹄扬起,厉云卿满脸都是血垢,他要去寻花锦。
花锦被护城军追杀了一路。
不断的有护城军冒出来,一茬接着一茬,渐渐将她逼得远离了北地城,也远离了军镇与猪镇的方向。
夜色渐深,荒林深处,一条青石板搭成的小路上,全都是护城军的尸体。
最后,护城军的人被杀光了,北戎人冒了出来。
她的红衣上全都是血,衣衫破碎,柱剑坐在一堆尸体上,发髻早已散乱,披在脸颊边,她仰面,看向前方站在北戎人最前方的屈乐长。
“锦儿。”
屈乐长身形瘦长,站得笔直,于黑夜中,沉沉道:
“已经抵抗这么久了,你纵有天生神力,也该神疲力竭了。”
她算是没有半分停歇的,杀了一整天了吧。
这样高强度的拼杀,就是个男人也吃不住,更何况花锦不过个女人。
前方坐在尸体上的花锦没有说话,屈乐长便是走进两步,继续说道:
“你也看到了,神策军不会来救你,厉云卿也不会来,你对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跟我回北戎吧。”花锦缓缓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看向立在对面的屈乐长,唇色红艳,分不清是她原本的唇色,还是被鲜血染红的。
她冷声问道:
“你不是说我杀了你阿娘?要我同你北戎做什么?想尽办法折磨我,羞辱我?”
屈乐长摇摇头,眼中的神色复杂又晦暗,
“我这段时间在北戎,但并没有放弃对我阿娘身死的怀疑,我调查过,那日你的确是刚出的城,都是花仙儿做的,是花仙儿杀了我阿娘,是我误会了你。”
“哦~可惜呢,花仙儿已经死了,如今死无对证了呢。”
花锦的语气中含着一抹讥讽,白了屈乐长一眼,
“你心心念念的‘真爱’,杀了你的阿娘,开心吗?快乐吗?哈哈哈。”
“别这样,锦儿,我知道我误会了你,你很生气,可是,我愿意道歉,锦儿,别这样......先跟我走,你也受伤了吧,我备了北戎最好的大夫。”
提起“真爱”花仙儿,屈乐长满心只剩下了狼狈与懊悔。
他不知年少时的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喜爱花仙儿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