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
他开口,声音低沉,为着这个称呼,他与她都红了脸。
花锦偏过头,不肯正面看她,露出一侧脸颊来,粉粉嫩嫩的,低声嘟囔着,
“别这样叫我,我们不熟。”
又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故意大方道:
“你想睡我的床,给你睡就是了,我去对面睡。”
她在床的对面放了一张罗汉榻,原本是用来吃零食、看账本的时候用的,如今正好凑合。
厉云卿却是不肯放手,他微微低下头,将额头贴在她的额角上,呼吸略乱又滚热,全撒在了她的耳畔。
他声线暗哑的又唤了一声,
“锦儿。”
花锦的心狂跳了起来,她用力的推开了厉云卿,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飞快的一把抓过床内侧的被子,跌撞着滚下地去。
厉云卿直起腰身来,眼眸幽黑的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头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她是他的王妃,她是他的女人!
可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半点这样的自觉,径自跑向寝房窗下的罗汉榻,将被子往头上一盖,一副拒绝与他有任何互动的姿态。
厉云卿气的想用强,隐忍着看了她许久,才是躺在了她的床上,臭着一张俊脸,负气般,大刺刺的躺了下来。
很好,从今往后,他要夜夜来她房中睡!
睡到她心甘情愿为止。
花锦没领会到厉云卿的雄心壮志,她心怀忐忑的用被子蒙住头,原是理不清自己心头的那一团乱麻,又不知自己面对这个样子的厉云卿,为何生出一股胆怯的心思。
她只蒙头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早晨醒来时,厉云卿已经早起吃完了早饭,去校场练兵了。
花锦对着磨得发亮的铜镜打了个呵欠,心里头怨怪厉云卿昨夜的反常,又看了看自己因为没睡好,显得有些萎靡的样子,叹了口气。
希望厉云卿今天晚上不要回王府,他再像昨晚那样捉弄她几次,她的睡眠质量会大打折扣。
迟早造成睡眠障碍。
又听小丫头汇报,绣坊的老板及素娘已经来了,花锦这才振作起来,开始梳妆打扮,换了身天青色的女装,出门见客。
大厅中的绣坊老板及素娘,一见到花锦,两人吓得直接跪了下来,磕头道:
“昨日不知是王妃娘娘,小人失礼了,望王妃娘娘赎罪。”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花锦坐在了饭厅里,开始用早饭,没什么精神的搅动碗里的粥,又看向素娘,蹙眉问道:
“你脸上的巴掌印哪儿来的?”
素娘闻言,双膝一软,原本已经起身来,又朝着花锦跪了下去,她哭道:
“王妃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嗯?说来听听。”
花锦一边喝粥,一边听素娘说着,原来今天一大早的,就有几个花家护卫到了绣坊,逼问绣坊里的绣娘们,花锦去了哪里。
那些护卫说是奉了厉王府侧妃的命,要捉拿花锦,她们绣坊若是知情不报,便是重罪。
绣娘们的确不知花锦去了何处,又不知花仙儿这个厉王府侧妃说的是真是假,因而,实话实说,都说不知道。
于是那些花家的护卫,就以厉王府的名义,抓走了素娘的女儿,要素娘将花锦找出来。
当即,素娘与绣坊的老板,便来了厉王府求援。
只是因为厉云卿在离开王府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吴天,说王妃昨夜没睡好,让底下的人谁都不准去吵花锦。
于是就把这件事儿耽误到了现在。
绣坊老板与素娘也只以为花锦不过跟厉王府有点关系,站在大厅里急的要命。
哪里知道,花锦本人就是小厉王妃,这下子,两人都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花仙儿的这一番操作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