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声一浪盖过一浪,传入了太极殿内,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刹那间,舞女停止了动作,乐师不再拨动琴弦,宾客们放下了酒杯。
大殿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露出惊慌,四处望着。
唯独陈阳,把酒杯一放。
“都愣着干什么?”
“接着奏乐,接着舞!”
舞女们咽了口唾沫,继续起舞。
只不过动作里,明显迟疑了几分。
而此时,其他三面城墙上的提督也听到了造反的声音,许南天第一个响应,带着手下的兵不再管城门,直接朝着皇宫杀去。
其他两位提督在犹豫片刻后,念及皇帝一饭之恩,也不再管那么多,起兵救驾。
在他们心中,皇上给他们吃的不是一顿饭,而是展现了一种态度。
那就是皇上心里是有他们的,只不过皇帝自己都吃糠咽菜了,实在无暇给他们更多的福利。
最后一顿好饭,都留给了诸位提督,这怎么不令他们感动?
于是,在银龙军逐渐逼近皇宫之时,西东南三面城墙上的卫兵们,也提着刀,形成一个大型的包围圈,朝着皇宫包围而去。
此时,最紧张的午门城墙上的程新。
他和一百二十位兄弟们肃立城墙之上,面前就是宽大的广场,身后不过几百米就是皇帝所在。
城
里移动的那道火龙,逐渐的近了。
最终,一道银色的身影从街上闪出,随后一道接着一道,千余名手持火把,身穿银甲的重骑出现在广场上。
这些骑兵一看就训练极其有素,不到片刻便完成了队列转换,排成一长列横行方阵,正对城楼。
每一个骑兵身下的战马都焦躁的挪动着马蹄,吐着白气。
而这群骑兵当头,是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
城墙上下到处都是火把,程新认出了那正是林青蚨,遂即高喊:
“林首辅何故造反?!”
林青蚨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策马上前,来到场中空地。
右手高举,握着一道卷轴。
下一刻,手指一松,卷轴展开,上面是鲜红的行行文字,乃是血书。
场中的人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但是林青蚨大声将其念了出来。
“天子昏庸,林某特立四大罪,代天伐陈!”
“一大罪,奢靡无度,耗费巨资大办重阳大典,以至民不聊生!”
“二大罪,赈灾不利,致使万千灾民陷入水火之中!”
“三大罪,荒淫好色,立李颖儿为皇权御史,坏我千年规矩!”
“四大罪,勾引人妻,给我戴了绿帽子!”
“如此昏君,已是天地不容,林某今夜必杀之!”
说罢,他还劝了一句程新和城墙上的腾镶卫
们。
“诸君,你们守护的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庸人,何苦为狗皇帝白白葬送了性命,不如现在打开城门,事后新王必定重重有赏!”
一番话,看似有理有据,但是城墙上没有一个人动摇。
程新对林青蚨怒目而视,重重的呸了一口。
“胡言乱语!”
“林青蚨你狼子野心,说那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出来,还不是想篡位而已?”
“而且我告诉你们,腾镶卫乃天子近卫,吾等守护的是天子,是皇室龙脉,不管皇帝做了何事,只要他还是皇帝,吾等便一步不会后退!”
林青蚨冷冷的看着他,冷哼一声:
“好一条忠心的狗,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说罢他对着后面一挥手。
“银龙军听令!”
“冲宫门,行天道!”
闻令,千余名剽悍的将士齐齐下马,形成统一的步阵,向着午门挺进。
林青蚨目光凝重的看着那边,今晚是生是死,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