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浑浊的眼里，闪起了一抹光亮。
“真的？”
“村子是个什么情况？”他赶紧问道。
王承顺也了解的不多：“奴才只打听到村子叫望东村，有一百多口人，由两家地主管着。”
“走，过去看看。”
陈阳来了精神，蹬三轮的脚也愈发用力了。
毛驴和三轮穿过风雪，越过一座小山丘，终于到了背风面的望东村。
站在山坡上，望东村有些奇特的格局一览无余。
村子被中间的小路一分为二，左右两边都只有一处建筑群。
陈阳的脸上抽了抽：“王承顺，就两户人家，也叫村子？”
“都双数了，那不然还能叫啥？”王承顺委屈道。
“好吧。”陈阳默然，带着人继续向前。
风雪小了很多，但仍旧弥漫。
很快他们到了村边的田里，见到一个裹的跟粽子一样的人在挖土豆。
这里的地又碱又冻，那人拿着个石头片子哼哧哼哧的挖着土，其动作看上去就跟挖石头一样。
见到来者，那人直起身子，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新来的？”
陈阳迎上去，挤出一丝笑脸：
“老乡，我们刚刚被发配过来，不知道这边情况如何？”
那人瞅了瞅陈阳，忽然分别指了指左右两边。
“左边杨家，右
边潘家，选吧。”
“选什么？”陈阳有些愕然。
“这里就两个老爷，你要在这里安家得老爷同意才行。”
陈阳懂了，大概这东大荒已经退化到了地主时代，两边的土地都是老爷的。
他遂即问道：“老乡，你是哪家的？”
“我潘家的。”
“那这两家哪边好啊？”
说到这个老乡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那必须是我们潘老爷好啊，潘老爷赏罚分明，杨老爷什么都藏着掖着，只会打人。”
听他这么说，这杨老爷似乎是个恶霸，陈阳自然不会选他，随后便跟老乡说了两句好话，让他带自己到潘家院子去了。
来到院子里，这里的环境恶劣情况远超陈阳的想象。
潘老爷听着是个老爷，可是小院就是个木头搭起来的小寨子，连砖瓦房都住不起。
院子里散居着些老人，有的在劈柴，有的在煮土豆，人人脸上都是黑黢黢的。
“潘老爷，新来人啦！”
随着老乡一声通报，一位面相平和的中年人从屋子里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熊皮大袄，头上顶着个小黑帽，完完全全的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同时双手拢在袖子里，出来后也是打量了陈阳一行好半天。
半晌他才开口道：“判了多少年的？”
但凡来到东
大荒的，都是犯人。
陈阳如实回答：“无期。”
潘老爷往后一瞅：
“还拖家带口呢？”
“八个孕妇。”
潘老爷倒抽一口凉气：“惨呐！”
而陈阳已经被冻得受不了了，直接问他：
“潘老爷，你们这地界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我要落户于此，该怎么办？”
对方沉默片刻：
“你这里一共十口人，若是孩子生下来就是十八口人，我可以帮你养着孕妇，等到他们生了，你们一家十八口都来我家当奴才。”
本来前半句还好好的，最后这个奴才一出，陈阳这边的人瞬间就炸了。
王承顺第一个跳出来，指着潘老爷就骂：
“狗东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敢叫他当奴才？！”
潘老爷微微一怔，不以为意道：
“这边都是当奴才起家的，很正常。”
然而陈阳身后哗啦一声，夏沐兰猛然抽出了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