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支持陛下兵伐东南。”
迟睿这次倒是很干脆。
只是他这话一出,一旁的计相——大司农赵佑成就裂了嘴。
“迟相,你可知如今的南阳仓,老鼠进去了都能直接摔死?想要起兵二十万直伐东南,江南一地的税赋,怕是都不够!”
江南一地的赋税,足足占据南阳国朝税赋的两成左右。
若是一年,少个两成的税赋,南阳国朝倒也不是说支撑不下。
可问题是,不止一个东南!
“二十万兵将,确实多了些,算上一路上征发的民夫青壮,五十万人怕是都打不住。”迟睿又道了一句。
大军出征,从来不只是兵将。
这一点,迟睿清楚,赵佑成和南阳帝何尝不明白。
五十万人,其实迟睿都说少了。
一般而言,一兵一将配二夫都是正常。
若是如此算来,足足六十万人兵伐东南,天知道一天要耗费多少的粮秣。
这样的大战,真真是金山银海扔进去,也不过听个水花声响。
“那些蛮夷不仅就粮与民,甚至下马是民上马是兵,来去如风……与其大战,早个三五年备战,都是应该!”
大司农赵佑成,管的就是南阳国的土地,赋税
,户籍,财政收支,所以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京师外的五营轮换练兵,何尝不是为了备战东南。
可惜,一切来的太急了些。
“国事维艰,如今瘟毒已传七郡……若是朕放任,怕就不只是民不聊生了。”
如今的皇帝已经不只是焦头烂额了。
“民要救,兵要发!两位忠卿,还是多为朕想想法子才是。”
皇帝没有明说的是,如今的他,更想与南疆一战!
短短的十余日,南疆巫师毒师便祸害了他南阳国十余郡府,波及数十万百姓。
如此恶毒阴险的手段,若是有可能,他都想单身匹马,直接杀到南疆六阳城去。
“陛下,若是征派五万大军,其实也足以震慑东南诸国。”
这话,自然不是迟睿说的。
因为他太清楚了,若是以五万据守东南边境,要求其主帅不仅善守,而且还要能时刻把握良机,免得被人断了后路。
到时候不管是围点打援还是坐困求成,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尤其是,如今几位皇子都有心,这若是……
“五万兵马,还是少了点,不过若是再加上两万骑兵用于机动补充,想必东南诸城都能安稳下
来。”
顿了顿,皇帝好似下定了决心。
“两位爱卿,以为谁做这次的兵马大将军为好。”
此话,才是最为关键的。
“凭陛下做主!”
迟睿依旧如水鱼一般,滑不留手。
“若是有唐将军领兵,想必东南十二城能固若金汤。”
比起迟睿来,赵有成不逞多让。
赵佑成口里的唐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大长公主驸马,五军副都督抚军大将军征东将军唐德昌。
这位唐将军,本为梁国公之后。
可惜其身为庶子,从小便被梁国府上下欺压凌辱,最后无法才寻了一个良机,化名入了湘边营,成了一位戍边的兵士。
可谁又能想象得到。
一名不文的梁国庶子,居然在短短的七年间,历经大小战六十余次,从一名小兵成长为一营之主。
后来,这位唐大将军,更是历经了西北大战,征东三战……
赫赫战功却又不承名利,这让唐德昌深得皇帝的欢喜,甚至还将嫡亲长公主下嫁与他。
只可惜的是,这位唐将军,因其母莫名早死于梁国公府,所以与梁国公府誓死不相往来。
甚至连先帝赐下的郡候之位都肯束手,最终镇守与东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