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转头看着苏漾,笑意暖暖,“苏仪宾啊,今日闹剧实乃一场误会,本宫替他们给你赔罪了,还望莫要放在心上。”
苏漾回望着她,那副嘲弄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他眼底变得幽深。
“好了,没什么事大家便散了吧,本宫也累了,明日还有樱光宴呢!”
张沫沫一拂袖子,众人连忙跪拜退散,恩儿抬起头,视线扫过苏漾,最后又回到张沫沫身上,最终什么也没说,行了礼之后离开了。
到底还是个机灵的孩子,养在这人精似的公主府上许多年,对于主子的心思善于揣测得很。
出来景山宫之后,众人一时好多话想要问恩儿,“恩儿公子,这......今日这......”
“今日这场闹剧简直就是个乌龙啊,还凭白给那苏仪宾捡到了,这能就这么算了吗?”
“就是啊,恩儿公子,您倒是说句话啊。”
恩儿什么也没说,表情严肃,直视前方,头也没回地穿过众人,一直往前走。
大殿之上很快就剩下张沫沫和苏漾两个人,张沫沫有些疲惫地摘下来公主的凤冠,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有些倦怠地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半晌,见到苏漾依旧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不由得笑了。
“来。”
她朝他招招手。
苏漾没动,烛火将他的表情映得明明灭灭,“为什么要撒谎。”
“什么啊?”
张沫沫依旧在笑,她拾起桌上那枚木簪,款式很旧了,不过苏漾好像一直带在身上,想来,应该对他很重要吧。
“为什么要说景山宫也闹贼了?”
他声音平寂清冷,眼眸中带着笑意,那笑意几分试探,几分戏谑,可分明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在极力压制。
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维护我?你不是很宝贝竹君的吗?
剩下的话,苏漾没有问出口,骄傲如他,他不屑于自己卑微地去乞求爱情。
张沫沫轻轻一笑,他不过来,她便只好自己走到他面前,抬手将发簪插到了他发髻上,“呐,真好看。这发簪应该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苏漾没说话,碧眸中眼波流转,有什么更深的情绪在逐渐涌动。
张沫沫低低地叹了口气,看来他就是想要等到一个回答。
“真真假假有这么重要吗?本宫说是真的,便就是真的。本宫说相信苏漾,那就是相信的。”她笑眼望向妖孽少年,细碎的光闪落在美眸之中,美得像是一幅画。
苏漾一怔。
张沫沫视线随后落在他满是脏污的袍子上,忍不住伸手轻轻撩起他的衣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上面的皮肤像是玉石般细腻冷白,只是掺杂了鞭痕和伤疤,带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她伸手抚上那些伤痕,他身|子在掌下微微颤抖,是那样的冷,张沫沫轻叹:“受伤了吗?伤口痛不痛?”
“先清洗一下,我帮你上药吧。”
见他还是不答,她像是孩子般央求,少女娇憨的面容轻轻仰头,“这次我保证不先睡着还不行吗?”
苏漾再也忍不住一把捉住她的手,长臂一伸,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本来还不想脏了殿下的衣裳,既然殿下这般主动央求了,苏某也不好回绝。”
是你自找的。
是你三番五次,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自己闯进深渊,就别怪我再也不想放你离开。
张沫沫笑了。
“苏某真是搞不懂了呢......”苏漾轻轻说着。
“明知道公主殿下是个多情风流的人儿,可苏某,偏就生出逆反的心,想要你的视线,你的嘴巴,你的心,都只属于苏某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