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还在怕什么呢？”他冷冷一笑，张沫沫只觉全身一阵寒意，明明是身在春暖花开的梦境中啊。
“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沫沫感觉眼前的他像是真实存在的，不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他连细微的小表情都十分苏漾，不仅很苏漾，还有阴鸷的压迫感，仿佛随时会将她碾成灰烬，就像他泯灭其他生灵一般。
张沫沫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顶，可这次的苏漾却没有那么配合，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她。由于身高不够，张沫沫只摸到了他的肩膀，森森寒意如同长着尖牙的怪物，嘶喊着，咬上她的手指，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拖进冰冷阴森的地狱边境。
张沫沫吓得赶紧抽回手，动作之大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永生花。
啪——
娇嫩的花瓣碎了一地。
少年脸色瞬间变化。
糟糕！
原本一声不吭的苏漾忽然发出冷笑。她这般嫌弃他，还找他做侍神干嘛？眼前场景再熟悉不过，世人一边对他说着信仰与供奉，一边又唾弃幽冥之地的严寒冥雾，那还不如他先绞杀所有可能会背叛他的众人。
况且，区区小鬼还妄想使唤鬼王。
“不知道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不过，该结束了。”苏漾薄唇紧抿，眼底尽是冷漠之意。
耳边霎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系统尖叫道，“宿主！这是太虚幻境，苏漾真的来见你了！但是，他现在更想杀了你！”
说话间，刚刚还光芒万丈的太虚幻境此刻阴云密布，狂风乍起，吹散一地的花瓣。苏漾侍神令的神印逐渐变淡，他掌间聚集着巨大的灵力，辗转翻滚成呼啸的旋涡。碧绿的眼眸中像是混杂了汹涌的大海，一个浪便可将张沫沫吞噬殆尽，骨头都不剩。
系统惊惧地大喊：“宿主！快想想办法！苏漾真的有可能把我们杀了的！”
张沫沫当然知道，原来这侍神令的好感度时效限制后比陌生人还不如，苏漾又那么敏感多疑，现在怕只觉得自己是个心机颇深、爱耍手段的绿茶。早知道当时就不走什么捷径了，老老实实地耍好感度算了。
系统：“老老实实刷好感度怕是你现在人都不在这快穿界了！你就和阿姿一样消失了！”
这倒是真的，张沫沫打算拼一把。危机关头，她不退反进，猛地撞进他的怀中，仰起头一瞬不瞬地瞧着他碧绿的眼眸，“原来梦里也有触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不过，苏漾你还好吗？上次之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我很担心。你说处理好天界的事便会来寻我，我一直在等你。”
糟糕，演技好像有点烂，早知道当时在快穿界应该选修茶艺班的。
不过至少找补回来一点。
另一边的苏漾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手，又不能拒绝主神的要求，只能被她抱个满怀。他唇边露出不屑的笑容，假的吧，花招倒是挺多。
张沫沫深吸一口气，伸手贴上他冰冷的侧脸，任凭狂风呼啸，黑雾漫天。而少女温暖的笑容无意中映亮了这病娇魔王的脸庞，“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看，竟然是真的呢，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了。”
张沫沫搜肠刮肚找出几个温情的词语，说得自己头皮发麻。
她明亮的眼眸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眼尾微微发红，看起来楚楚动人，“可是梦里的你好凶，好冷漠，我好想见到现实的你。”
少女声音柔柔糯糯，轻轻柔柔地飘到他耳边。
苏漾只感觉心跳一滞，这是假的吧，假的吗，真的是假的吗？内心无数个声音在拉扯。
张沫沫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不断哈气，想要帮他驱寒，“你身子好冷，每次见到你都这么冷，连梦里也不例外。”她似是还想去抓另一只手，却被这凌厉的旋风割破手掌，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苏漾下意识地敛去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