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灱垂眸，看着从裴钺晟手腕处溢出的黑气，像是闻到肉狗一般飞快飘来绕到自己手腕上。
她暗自撇撇嘴，指尖一弹，将黑气弹散，略略有些烦躁的从刀带中，取了一把刀递给裴钺晟。
裴钺晟愣住，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绷着，但从眼底还是能看出一分害怕。
“大师，这是……”
顾灱指尖在刀面轻轻摩挲。
“信物。”
裴钺晟默，双手接过她的刀。
好好的姑娘，怎么喜欢刀？
顾灱不知他心中所想，知道也不在意。
“七日内，若有女人接近你，你便拿刀找我，若是没有，刀便留你，我可以许你一件事，期限不限。也可传子孙。”
裴钺晟心口一跳，抬眸时再看顾灱，眼神变得凝重。
“真的吗？”
顾灱轻轻点头。
“这是赊刀一门的规矩，刀出事结。”
若事情不是赊刀人化解的，便留于后代，许诺，刀出便履行，但不可违背法律与道义。
裴钺晟面色一肃，郑重点头。
“谢谢大师。”
顾灱摆手，侧身越过他走到沙发前。刚站定，秦流云就睁开眼。像是算好的那般。
秦流云眸色渐渐变请，看到她是，眸光不由闪了闪。
“顾大师。”
声音沙哑，是之前吼叫后撕扯到喉咙里留下的后遗症。
他手杵着沙发慢慢坐起身，不由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手翻转几圈后，他又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上了自己脸。
手心平滑干燥的触感，差点让他惊喜的叫出声。
他顿了一会，像个疯子那般，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捂嘴哭了起来。
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崩溃的状态。
顾灱眸色平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难得有耐心的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
他才将所有的情绪的发泄完，平静下来。
他抽了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稍稍理了理衣服，抬眸，双眼泛红，勾唇轻笑。
“对不起，我失态了。”
顾灱面无表情的摇头。
秦流云轻笑。
“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除了献祭一事，你们还做了什么？”
顾灱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秦流云略略沉默，眼底拂过一抹沉重，纠结了好一会，才开口。
“罢了，小命都快没了，再纠结这些，也没用了。”
秦流云告诉顾灱，他背后的组织，叫全能教。
教主被称为真主，是一个全知全能的神，但因为心怜人类，而被玉帝打
下了人间，说是要让他尝尽人生八苦，体会人世间的苦难，直到他了解人和神的区别，才算渡了劫，可以重返天上。
但他本就是心存悲悯，哪怕经历了千百世的苦难，还是放不下对人的怜悯，最后玉帝震怒，便抽了他的神脉，消了他的神籍，让他永生永世都只能做一个凡人。
他的信徒感念他的付出，便自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将他的生命留在人间，再辗转千年，寻得了让他重回人间的办法。
秦流云所在的部门，便是负责寻找合适的皮囊。
上面人算了他身边所有人的八字，合适就有三，但八字合适，也不一定会被真主接受。只能一一实验。
而他上次之所以在见顾珽融合失败后会害怕的跑掉，是因为他无意间看到过一个失败者死去的过程。
他如自己一般，都遭受了非人的痛苦。
他没忍住，自杀了。
就死在秦流云的面前。
他死前，用文字将身上所有的感觉都描述给秦流云听。
起初，秦流云觉得那就是他夸张的描写手法，因不甘失败而想恐吓自己，来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