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灱气的小脸又是一红,眸里结起一层薄冰,睨他一眼后,轻哼的放下手,向后退了半步。
“算你狠。”
时或礼貌的颔了颔下巴。
“多写夸奖。”
顾灱咬牙,低声嘟囔。
“无赖。”
时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转身,走到了她房间的右侧,扬手推开。瞬的,带起的灰尘好似薄雾一般挡了一下他的视野。
尘然散去。
与堂屋相似的装修,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单看,就觉得下一秒就会垮掉的那种。
顾灱敛住情绪,走了过来。
“要住?我给你拿被子?”
平静的声音,漾着一丝冷嘲。
“不了不了!谢谢顾大师的招待,我订了酒店,明早再来接你!”
陈煜不敢等时或回答,急急开口,同时,冒着被时或打死的可能冲过去,抓住时或的手臂,将人拉走了。
时或也没挣扎。
两人离开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时或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呵——
陈煜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拉着人,飞快跑走了。
车上。
陈煜恨不得把头给砍了,奈何,要开车。
他后背僵的挺得直直板板的,脑袋正正平平的看着前方,连转弯,都不
敢扭头。
后座无形的威压,如利剑一般,不断的戳他的脊梁骨。
他心里苦,想哭。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
翌日。
顾灱板着脸看着门外的人,又抬头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太阳还藏在云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就不能晚点来?”
陈煜缩着脑袋躲在后面,闻言脖子又缩了一下,像个乌龟那般,已经看不到脖子。
时或将带来的早餐递给她。
“约的八点,从你家到海宁区分局需要40分钟,现在7点,给你20分钟收拾,够吗?”
顾灱贝齿紧扣,无意识的磨了磨,眸底暗潮涌过,深深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早餐。
“不用,我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
“好,那早餐在路上吃吧。”
时或满意的点点头,不等顾灱应,就转身上车了。
顾灱愣了几秒,只觉心口一堵,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须臾。
她气急反笑,直勾勾的盯着时或的后脑勺,拿出包子狠狠咬了一口气,像是在咬他的颈动脉一般,然后反手关了门,身形一闪,先时或一步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还十分有安全意识的锁了车门。
时或
拉了两下,没打开门,低声又笑了一声,侧身开了副驾驶坐了上去。
陈煜感觉两位之间汹涌的暗潮都快给他卷死了。
又一次想哭,想回家找妈妈。
呜呜……
一路无语。
海宁区刑侦分局。
领路人早早等着了。
顾灱最后下车,看着陈煜与人寒暄,不由皱了皱眉。
“你最近去过什么阴气重的地方吗?”
突然的问话,让三人都不由愣了愣。
分局的人回神,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同时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是单梓焱,刑侦重案组的组长。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顾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单梓焱眸里厉色闪过,偏头去看时或。
“时队,您的队员这是……”
时或漫不经心的耸耸肩。
“她是请来的顾问。你也知我们组的情况,还是好好回答她的问题吧。”
心中却不由想,这丫头可真厉害,对着旁人,什么都管,到自己着,多说一个字,可能都会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