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灱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蹲下身,用纸巾包着手,从地上捡了个东西起来
时或看着,在她起身时拿出手机打灯照了过去。
一戳黄色的毛。
他第一眼瞥去,就觉眼熟,再一细看,脑中记忆闪过,呼吸微微一窒。
“这不是绣楼周围的那些毛吗?怎么这也有?”
最初,他没将这些黄毛放在心上,只以为是野猫野狗之类留下的。
可眼下再看,这黄毛出现在了密封多年的地窖中,明显有问题的。
顾灱在等下,转了转手,细细看了一会皮毛,点头。
“与绣楼的是一样的。是黄大仙的毛。这是放祭品的地方。我想,顾钱璟最初是按照黄大仙的要求,找了童男童女送他。但到后,他并不满足没有血缘关系的祭品,所以就去找顾钱璟要别的。
黄大仙喜欢童男子,应该要的是顾家的小儿子。顾钱璟应是不愿,还找了高人来与黄大仙对抗。但他不知,从他供奉大仙那天起,他们家的命数就与那大仙绑在了一起。想要断了,不脱成皮是不能断的。
不过那大仙也没给他断的机会,先下手为强,直接灭了他满门。”
失了供奉的黄大仙,过的自然也不会太如意,而
且是他亲手将供奉之人杀死的,违了天道,自然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顾灱想,在顾钱璟家灭后,城中应当还发生了怪异的事。
就绣楼那散落皮毛,差不多就是黄大仙全身的毛了,应是死了。
顾灱在院中没有感觉到不同的灵魂气息,他应是身死魂消了,不过怨未散。院中还有被他吃掉的那些人的冤魂。
本就是一个冤魂聚集的地方,又被有心之人改了风水。故而变成了一个邪门的地方了。
而那绣楼外的七星阵,与这改风水的人,手法不太一样。
那阵法,像是试水之做,手法稚嫩。
时或听言,眸色氤氲。
“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城中有这般的地方,对当地居民也不太好。
这附近被封禁了百年,住在周围的居民,都过的不是很好。
顾灱缓缓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轻轻咬了咬下嘴唇。
黑暗中,灯找在她的脸侧,小表情被时或看的一清二楚。
时或微微挑眉。
“怎么了?有什么顾虑吗?”
顾灱唇抿,似是纠结了一会,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不宜出手,这样,会让我们俩之间的羁绊加深。你和我,明明只有一把刀的缘分。说好的,我只管柏昕的案
子,一刀一案。”
言外之意,这不是她的工作范畴。
顾灱还在意的是,她刚才已经破了七星阵,又被迫入了局。
她有些在意,这么绕下去,她和时或之间,会不会有缘线生。
师父游历前,千叮万嘱,让她切不可与世俗之人纠缠太深。
一刀一缘,刀归缘断,绝不能再有纠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轻易被时或给忽悠住了。
她抿唇,再看时或,水盈盈的眸子不由多了几分怨念与燥意。
时或看着,心绪流转,眸下幽芒掠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她的刀。
“那我便,再与你赊一把刀。”
顾灱一怔,脸色陡然一变,怒气起。
“你当这刀是赊的好玩的吗?我们上一把刀的账还未了,你又要一把?上官家的那把,缘还未断就刀就已经回来了,我已经背了一次残债了,你又想赊一把?我看你不是想赊刀,是想索我的命。”
她越说越烦,没控住,抬脚狠狠踩了时或一脚,侧身越过人,径直走到地窖口,一蹦而起,跳出了地窖。
时或吃痛,脸色蓦的变了一下,咬牙,生生将要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