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感谢夏大人和宋将军的鼎力相助,但秦家旧案一事,需得按照现有的线索查下去,查到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为秦家翻案,晚辈都认。”
沈妍与夏修诚和宋将军各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明显的不可置信。
说的难听点,这件事其实与他们三人都关系不甚大,顶多沈妍和宋将军沾的关系多点,夏修诚与此事关系不大,甚至他的父亲与秦大将军曾经还有旧怨。
可正是因为如此,三人实在不明白,他们三个没那么大关系的人都愿意继续追根究底。
为什么秦临川身为秦家的后人,竟然不愿意将秦家的冤情查清楚?
宋将军看一眼秦临川,欲言又止,而后失望的转过身,又重重朝墙上锤了一下,这次的坑比刚刚的又往内凹陷了几分。
其余两人也略有些不解,甚至沈妍都觉得她刚刚是不是有听错?或者……秦临川其实是被气的太狠,脑子有些不清醒?
“还请两位大人相信晚辈,晚辈绝不会任由秦家背负冤屈,无论真正在背后下黑手的人是谁,晚辈一定会查清楚,并且给所有过去的秦家人一个交代。”
“但现在,还请两位大人按晚辈说的来,直接按照陈安自白书上的线索查
,将陈安的死看作一场意外。”
秦临川的声音实在太过冷静,沈妍很难让自己相信,秦临川是被气糊涂了。
她往秦临川身边靠了靠,扯了扯对方的手,黑亮眸子里满是疑惑。
可秦临川似乎暂时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只微微摇了摇头,就转回头去看向夏修诚和宋将军。
在两人还疑惑不解之际,他朝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言辞真挚。
“恳请两位大人莫要深究,相信晚辈不会辜负秦家人。”
说完,秦临川也没有将腰直起来,看起来大有两位大人不同意,他就一直躬身行礼不起来的意思。
两人是又气又无奈,皇上不急太监急,实在太难受,二人同时重重叹了口气,上前一人一边将秦临川扶起。
宋将军抬眸与秦临川对视良久,却并未从对方眼底探查到一丝异样。
那双深邃的凤眸中只晕着一汪寒潭,寒潭幽深静谧,没有一丝波纹,叫人一点也猜不透秦临川内心的想法。
他终究是败下阵来,如一位长辈勉励晚辈那样,重重地拍了两下秦临川的肩膀,语重心长。
“当初秦家的情况有多惨烈,相信你是有所耳闻的。大将军想尽办法将你护出来,不是让你当缩头乌龟的,秦
家的屈辱和仇恨,你必须担着,必须报!”
说到最后,宋将军因几乎是咬牙切齿,仿佛又回到那日听到秦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刻。
“临川会的,请宋伯伯放心。”
这一次,秦临川没有再以普通的晚辈自称,也没有再生分的叫宋将军,而是以亲戚相称。
因为他的明显感觉到,宋将军刚刚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宋舒,也好似透过他,看到了他的父亲。
与父亲如此交好,对秦家如此不离不弃,他应当叫一声伯伯的。
宋将军都妥协了,夏修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看秦临川的眼神,再也不是往常的和善,总带着一点鄙夷。
秦临川只当没察觉到,依旧对夏修诚拱手行礼感谢,反倒弄得夏修诚有点脸红。
商议好接下来的探查方向,又将陈安的尸体安置好,几人便各自回到各自府上。
明白沈妍心里有一肚子的疑惑,秦临川没有急着去书房为接下来的探查做安排,也没有先前的兴致,只静静跟着沈妍回到房间。
连口水都没喝,秦临川就拉着沈妍坐到桌边,温声细语地给她解释。
“娘子可是在生为夫的气?”
“没有。”沈妍扭过头去,不愿意看秦临川,甚至还搬起凳子
,坐得离秦临川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