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任流年扁扁嘴,不想理他了。
“生气了?”
“当然生气了。”
“其实我只是跟他口头约定了一个买卖。”
任流年瞪大眼睛,“买卖?什么买卖?”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任流年立马答应:“我不生气。”
“我只是跟他说,母亲没去世,我有母亲的消息,他就信以为真了。”
任流年火冒三丈,“他这就信了?你骗谁呢,当初可是他亲下的杀手!”
“年年,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这点任流年倒是知道。
秦濬继续道:“即使是他亲自动的手,他也有可能连自己都不信。”
任流年眉心一动,“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秦濬皱眉,“你想做什么?”
任流年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顾峰也有弱点,还被你给利用了,就有点想笑。”
秦濬瞧着她,怎么瞧都觉得她有事儿瞒着他。
“真的想的是这个?”
“不然呢?还有比这更好笑的吗?哎呀,再不睡觉天都快亮了,睡觉睡觉。”
秦濬没有再追问什么,握着她的手睡觉。
生怕她溜了似的。
任流年第二天醒了的时候,手臂又被秦濬压麻了。
瞧瞧,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任流年竟然也有被人压麻了胳膊的一天!
秦濬给她捏揉着手臂,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还麻吗?”
“马马虎虎吧。得嘞,您给我放下吧,我要起床。”
秦濬放开了任流年,他也撑着坐了起来。
任流年发现了,嚷道:“喂!你给我躺回去!我先让医生上来给你看看!”
“我自己就是医生,而且领导这里所有的医生,能不能下床,我有数。”
“你有个屁数!”
“那个数我的确没有。”
任流年再喊,秦濬已经下地,她没有办法,上来扶他,“秦濬,你再特么给我逞能,我……”
连威胁的话都没什么用了。
秦濬在她的搀扶下,到洗漱间洗漱,等两人出来,老朱已经摆好了饭。
任流年这时却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说意外,其实也不意外,只是很久没见过,也不太熟悉的一个人,突然就给她打了电话。
顾家的老爷子顾占霆。
任流年听着听筒里老人的声音,很是疑惑:“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顾老先生,您打错电话了吧?”
“你是任流年,我并没打错。”
“那行,您没打错,什么事您
说。”
任流年嘴角浮着冷意。
她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花来。
“流年,我想,关于你父亲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您说的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吧?还没亲子鉴定,现在还不能说,他就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而且,即便他是,我也不认。”
“流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好歹是你的父亲,血浓于水。”
“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和他血浓于水父慈子孝就够了。”任流年直接摁灭电话。
秦濬眸色沉冷,“顾占霆?”
“嗯,想来认孙女。”
“认孙女?呵,我觉得他不是认孙女,而是想要靠着你挽回顾家的损失。”
“嗯?”
秦濬嗤笑一声,“顾家那个第三子,顾星,与黑心二级承包商合作,导致南海岸旅游区干出来的都是些废品。顾家完了。”
“嚯,还有这事儿呢?”
顾家的死活,任流年一点都不在意。
她本来就是个洒脱到自己被黑出翔都不在意的人。
没那闲工夫在意。
但任流年静下心来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