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睨着任流年,好几秒钟,才无声一掀嘴角,“你正经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饭吃到十一点多,陈末去送几个同学,顾寒喝多了,就直接在丹宫开了房间,付深去送于丽了,剩下秦濬和任流年,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只好叫代驾。
上车之后,任流年的神色蓦然就转沉。
秦濬望着她阴沉的侧颜,蹙眉,“怎么了?”
任流年沉着脸没说话。
代驾司机先到了任流年住的碧海苑,任流年下车,秦濬也随着下了车。
“你不回自己的家,跟我来做什么?”
任流年冷着脸。
秦濬长腿往前一迈,挡住了任流年的去路,“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任流年,有话直说,你不是个能憋住事儿的性子。”
秦濬的眸光坚硬如铁。
任流年瞥了他一眼,到底还是退了一步,“上车,先送你回家,我有话问你。”
两人并肩坐在后车座,互相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清晰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也能闻到对方身上轻微的酒气。
任流年拿出手机,给时曈发了一条信息:有事,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时曈收到信息,嘴角微抿。
猜到姐姐是和秦濬在一起,也说不上是不高兴,就是
有点担心。
秦濬毕竟是地产巨头之子,身家高得就算是顾寒那样的人都要在他面前收敛脾气,而他和姐姐的出身,比平常百姓还要不如,和秦濬在一起,差距太大。
但担心也没有用。
时曈只好先睡。
任流年跟在秦濬身后,一前一后进了秦濬低调奢华的家。
秦濬热了一杯牛奶给任流年,说:“喝了酒,喝点热牛奶,胃会舒服一点。”
任流年接了牛奶,双手捧着,并没有立即喝,她看向秦濬,“付深的事,是你做的吧?”
秦濬眸光微深,“付深的事?”
任流年的语气很平静:“远房表亲病故,留下一大笔遗产等着他去继承,却有人报警称他害死了亲戚,侵吞了遗产,不得不留下接受当地警察的调查;于丽帮他解困之后,却在机场被人栽赃,耽误了飞机。秦濬,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任流年语气平静得甚至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可秦濬却感觉到一阵冰寒。
“怎么不说话?是或者不是,很难回答吗?”
秦濬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是。把他困在外地的,的确是我。”
任流年面无表情:“果然是你。”
秦濬矮身,在任流年面前蹲了下来,一双狭长的眸子直
视任流年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声音低而轻:“年年,你可以听我解释吗?”
任流年是不需要听解释的。不过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能有什么好解释的?
况且,本来就是一场戏,他要解释也是跟付深去解释,跟她解释得着吗?
任流年张了张嘴唇,顿了一秒,忽然眉梢一扬,“好啊,你解释。”
秦濬保持半跪的姿势,轻缓开口:“因为……他是情敌。”
秦濬的口吻很平静,但平静之中,任流年还是听出了一点点幽怨。
嘶……这家伙可真是让人头疼!
“噗哧……”任流年嗤笑出声。
“情敌?你脑子里装的是水吗?画面不够,要脑补来凑?你是怎么想到情敌这个词儿的?”
秦濬神色严肃,“我是认真的。房子、车子,都是价值不菲的,这些……难道不是他给的?”
任流年:“……”无语地看了秦濬一阵之后,她才出声:“我就不可以很有钱吗?我也是个设计师啊。非洲再穷,也有很富裕的发达国家啊!”
她蓦然顿住。
淦!当初是她亲口说的,她住贫民窟的,这是自相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