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支着腮,一直望着他,心里替他觉得酸楚,却没有说什么。
直到快下车,才说:“晚上喝一杯吧,庆祝方北李梦雅蹲大狱。”
秦濬看向她。
任流年展颜一笑:“等这一天好久了,初战告捷,难道不该庆祝?”
秦濬沉默了一瞬,“好。”
啧,这个动不动就要喝酒的毛病,得给她改。
和顾苒的对接很顺利,顾苒全程冷脸,只谈工作,不谈感情,那天和秦濬闹的不愉快,就好像从没有发生过。
晚上六点,从顾氏公司出来,秦濬带任流年去了澧色酒吧。
秦濬带她进了自己常年包下的包厢。
包厢很大,足有一百五十平,各种玩乐设施齐全,甚至还有一个酒架,任流年凑近了,发现上面存的全是限量级的好酒,有的甚至全世界都很难找出几瓶了。
不能以金钱衡量价值。
任流年嘴角抽搐:“这玩意儿……你就存这里?”
“这玩意儿是什么稀罕东西吗?”
看任流年一副惊诧表情,秦濬解释:“都是朋友送的,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喜欢你随便开。”
啊……那个想要给她戒酒的人呢?
此刻已经不
复存在了。
任流年看秦濬不像说假,他应该是真的对酒没有研究。
她挑了一瓶市场上已经不多见的名品黑方,秦濬接过去给她打开,倒了一杯,递给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只是胃不太好,酒量是没有问题的。
决定了来这里之前,秦濬已经提前订了西餐,几分钟之后,服务员就送餐进来。
任流年本来想的是带他开开心,这么一个妙人儿摊着这么个家庭,她都替他觉得扎心。
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子美酒佳肴,这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在约会吧?
任流年对他的那点怜香惜玉的心思瞬间就清空。
“美酒佳肴,不错。”
任流年坐下,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酒,切了一大块肉。
咽下肉,她豪气干云:“酒要大口喝,肉要大口吃,你那个样子像是喂小猫咪,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秦濬把面前盘子里的顶级牛排切成整齐的小块,他动作利落又优雅,拿刀的手势……任流年觉得像是医生在拿手术刀。
秦濬利索切完,端着盘子送到任流年面前,把她面前的整块牛排端走了,“你要是懒得切就告
诉我,我可以代劳,实在不必找这样的借口。”
任流年满不在意,“我就是个糙人,别看我长得挺好看挺精致的,人其实一点都不精致。哪里是什么借口。”
秦濬慢条斯理切着牛肉,“嗯,有自知之明是好的。”
停顿了一秒钟,秦濬抬起头,端起酒杯,望着任流年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脸儿,“庆祝方北和李梦雅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任流年嘴里咬着一块牛肉,奋力嚼了半天,咽下去,才开口:“你这个一点看不出来是庆祝,庆祝得像我这样说,祝贺方北和李梦雅锒铛入狱,这对狗男狗女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住处!”
“好一对狗男狗女!秦濬,这就是你找的女人,如此粗俗不堪!如此下作下流!”
浑厚愤怒的声音响起,门被猛地推开。
秦永林站在门口,全身在颤抖,是真的动了气。
秦永林身边,站着个年轻男人,身材修长,白白净净,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四个字:斯文败类。
男人手中还牵着秦本。
秦本一脸惊愕,小嘴张着,说不出话来。
任流年看着这阵仗,脸色微沉。秦濬却
没有什么反应,淡定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又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肉搁进嘴里。
任流年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