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倾蠕了蠕唇,“那个,濬少,你媳妇她……她说……没受伤。”
没人理他,再待下去秦濬怕是要生撕了他,他识趣地自动消失。
任流年径直走到床前,眸光温柔又怜爱地凝视时曈,心头的一口气松下来。
秦濬脸色依旧铁青,冷着嗓音:“你弟弟没事了。你跟我过来。”
任流年没动,沙哑着嗓音对秦濬说:“我没事。”
秦濬抓着她的腕子,拉她到了沙发上摁下,拉上帘子,把一旁的药车拖到了面前。
他明明身上冷气逼人,但动作很轻。
任流年白T恤全
是血,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颜色,秦濬声音压抑:“衣服脱掉。”
任流年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动作。
秦濬拿起车上的手术剪,三两下就把她身上的T恤给剪成了抹布,扔进了垃圾箱。
任流年感觉身上一凉,这才回神,“我身上没有大伤,没事。”
秦濬的声音依旧冷躁:“有没有得检查过才知道。”
任流年下意识说:“还是换医生来吧。”
秦濬没理她,拿酒精棉球擦拭她身上的血迹。
雪一样白的肌肤上,血色刺目。
在肋下发现一条几厘米长的口子,秦濬微
凉的指尖禁不住一颤。
听不出他的情绪,“这叫没有事?”
任流年看见口子,还在往外渗血,这才感觉到有点疼,“啊……我没注意。没什么……”
刚想说“没什么大事”,就被秦濬的眼神给吓得噤声了,改口:“我去找医生。”
秦濬沉声:“别动。”
任流年坐着没敢动。明明受伤的是她,不关秦濬什么事,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理亏。
秦濬清理完伤口,拿出缝合针线,任流年诧异:“你还会干这个?”
“嗯,有医师执照,你不用担心。”
秦濬声音冷
躁中带了点温和。
任流年咋舌,抿着嘴没再说话。
秦濬缝合完,又检查了她全身,发现两处小伤口,都做了处理。
病房没有衣服,秦濬把自己身上的衬衣脱下来穿到任流年身上,他身上只剩下一件打底衫。
冷白色的肌肤,胳膊线条流畅紧实。
有漂亮性感的锁骨。
任流年只瞄了一眼,被烫到了似的,赶紧收回目光。一低头,衬衫上一股好闻的薄荷冷香沁鼻。
秦濬的衬衣穿在自己身上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衬得她纤细的身材愈发娇小,任流年下意识舔了
下嘴角。
秦濬收拾着药车,眼角余光看见她。
她的小表情尽入视线。
她宽大衬衫下的曲线若隐若现。
秦濬内心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受,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一双干净漂亮的手利落地收拾好了药车,推到一旁,用命令的口气说:“去隔壁房间睡一下。”
任流年坐着没动,问:“曈曈是你救回来的吗?到底是谁绑架了他?”
秦濬温声:“重要的是你弟弟回来了,他人没事就好,你要算账,等身体好了再说。”
温和的声音像是有神奇魔力,把任流年周身戾气都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