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流年到科大之后,等在那里的付深哭丧着脸告诉她,时曈一天都没有来上课了,问过同学,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他去学校食堂吃饭。”
“没有出校记录吗?”
“早上校门口人多,没有记录到。”
任流年一脸烦躁,耐着性子问:“还追踪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查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后一个和他通话的,是一个不记名手机卡。”
付深也是两年前才回国,对于国内,熟悉程度一般,但找个把人还是不
在话下的。
可无记名的手机卡上哪找去?
任流年焦躁的情绪已经到了按捺不住的边缘,吓得付深赶紧安抚:“年姐,年爷,这可是在国内,不是在非洲,你消消火。国内很安全,曈曈可能只是贪玩没回学校,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已经失踪一天了,你告诉我不会出什么事?”
任流年一脚踢在路旁的一株绿化树上。
那株已经有胳膊粗细的垂柳“咔嚓”一声,断裂了。
旁边的环卫大爷风驰电掣追了过来。
任流年付深面面相觑。
任流年果断道:“你赔钱给人家…
…多赔点,是咱们的错。”说完,人就像飞奔的鸵鸟,跑了。
付深:“……”什么叫咱们?明明是你自己干的。
任流年跑出去几百米,才停了下来。
陌生的城市街道,华灯初上,璀璨夺目。
这地方和她离开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找不到曾经生活的痕迹。
用矫情一点的话说,就是没有归属感。
任流年站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犹豫了一瞬,拨了秦濬的手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他的电话,脑子里那一瞬空白又混乱,只想到了秦濬。
*
从手术台上下来,秦濬身
上的白大褂已经汗湿,几缕碎发刚洗过似的,贴着额头。
院长赶紧递上来一瓶水,“辛苦了秦医生,今天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学到了很多!”
“不用客气。这位病人还麻烦吴院长帮我照顾好。”
“这个您尽管放心,我们肯定会尽心尽力的。”
“对了……”秦濬顿了一下,“不要让任何外人接近他,找几个信得过的医护照顾。”
“好,您放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做了抱歉的手势,摸出手机,“小非酋”三个字成功让他勾起了嘴角。
马上接起电话。
“任
流年。”
“秦濬。”
任流年的声音瓮声瓮气的,秦濬立马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任流年欲言又止。
秦濬锁眉,“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任流年看了一眼路牌,报了地址。
秦濬很快就到了,开车的是从林,他坐在后排。
任流年上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秦濬冷白色的脸庞今晚似乎格外白,发型也不像平时清爽,额前碎发虬结。
“你要带我去哪里?”任流年问。
“去见一个人……一个你现在最想见的人。”秦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