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边从袖中掏出竹筒酒壶,仰首一口气喝个干净,“换言之,也就是此时。”
此时所上演的乃是何等景象?二人周围尽是翻滚的血雾,且接连无止地窜出赤衣恶鬼,水凄寒扶于栏杆前全神贯注地找寻阵眼瞳仁,就像诱饵一样吸引成群的泣血魂向他张牙而来,季妄体表青气流转,不断将邪祟逐个斩灭在半空,并始终气定神闲地与前者说笑着。而远方,剑吟刀鸣,光华四散,冲击之下杀声震天。
“炁卦的窍门在其动向,要用外界的阴阳引导自身……”哐——!季妄侧身捉来两只从头顶掠过的泣血魂,抡起砸向栏杆。
“咒禁中两仪受限,你也能更容易地感知清升浊降……”轰——!季妄指掐法诀气旋转瞬席卷血海,扯碎数十藏匿的恶鬼。
“不要被错过,瞬息万状的衍化中早已有定数候你……”铮——!季妄手中长剑射出,将视野内悲恸垂泪的邪祟依次贯穿。
“你还是先小心咬到舌头吧,”水凄寒说着右眼的阴火逐渐燃起,目光之下,一切都变得清晰至极,再无任何障翳。他朝上空抛起獬豸,飞转间锋刃下落,青铜映照阴火折出一道寒光,满楼血雾淌入的方位,“就在那!”
刹那,季妄腾云降下,身上猎猎飘动的法衣凝如实质,狰狞拖着墨痕与破空声,向獬豸所指之处直击而落。
迎面袭来的气浪与震耳轰鸣中,水凄寒不禁叹道这才是我真正渴求的生活,与此相比自己之前所过得就犹如行尸走骨一般,今后纵然是死,也必要死在这条杀声震天的路上!他高呼一声,翻过栏杆跃入天井,在半空接过季妄扔来的獬豸,扑进血海之底开裂的深渊。
四下再度恢复平静时,二人已身处另一洞天,季妄突破的乃是血雾流通的符箓阵眼,所以并不知晓目前的确切深度,但以翻龙局的架构来看定仍处于将倾广厦之中轴。呼吸时血腥味更为浓烈,上方穹顶密布着赤红云篆,血雾丝丝缕缕地从其间渗下,顺着漫延的纹路源源流动,所汇聚处乃是一座鲜血淋漓的石台。
“准备好冲过去把那砸了吗?”季妄大喊着抬手遥指,体表流转的青气已变得极深。
“你小声点啊,明枪易躲”水凄寒还没来得及说完“暗箭难防”,石台上的众人就已锁定他们的位置,转瞬飞身而起牵扯恶鬼挥来快刀与利爪。
黑线,水凄寒早就注意到泣血魂始终都被那坚韧的丝线所控制,追溯其尽头,正是此时它们身后悬浮的一颗颗黑骨雕球。紧接着,季妄扫剑横斩,挡在头阵的泣血魂顿时化为灰烬。随后的数人立即止步,指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地抓向身前的鬼工球,,狰狞的墨痕几乎在同时划过,依次洞穿颗颗头颅,随之脑浆迸溅,血猖众人已尽数倒地。
“真不是我说,这也太不费吹灰之力了吧?”水凄寒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狰狞那边已刺着颗鬼工球飞射回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季妄伸手取下瞧了瞧,“难怪说规圜引人垂涎,仅照它所制的赝品都是这般危险。”
细看去,此器物竟乃为整块凤骨透雕而成,球内套球,逐层镂空,触之即转,且每重皆布满复杂华丽的飞禽百鸟、恶鬼凶神,轻旋其中一层,黑线即自球内向泣血魂疾速缠去。
“昔年血猖在九凤的地位便全是仰仗这玩意,拨动黑线传去的操纵,能让他们驱使无穷无尽的猖兵猖将,一人哪怕与一城对战也可不落下风。当然,躺下这几位明显是没多大能耐。”
“赝品就这么霸道,真让人好奇本尊得有什么样的威力啊?”
“除却千年前的厄劫还从未被使用过,凤哕九天城中也是刚要催发就被三清打碎了。想来血猖那位舵主应是比我们加起来还好奇,好奇到不惜用千百人的命去换它重现人间。”
季妄与水凄寒登上浸透鲜血的石台,其中上方正漂着那黑铁石函,穹顶渗下的血雾仍在不断地侵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