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莫睡了,此去向东十五里就到鹿京了,朝中迎接的人也都在五里外的长亭等你,起来整理一番。”
“房叔,一些走过场的仪式而已,真正要见的人,并不会出现在这里。权且放心。”
远远望去,前后各百余的黑甲骑兵牢牢守卫着中间这金色轿辇,上面分明雕刻着的,是五爪之龙,却是有些褪色,上面的鎏金已然斑驳。在这落日余晖之下,让人一阵恍惚。
“锦都,汉中,西京,鹿京,下一步又该是哪里呢。”轿中少年喃喃自语道。
车马前行没多久,前方驿亭亭翼已清晰可见,远远望去,官道中间已经站满了人摆好了架势,为首的几人服色鲜红,在这落日之下,格外的妖艳。
“礼部通藩司主事翟天硕兼领启天承运大卫皇帝之命,率诸同僚在此迎接蜀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千岁。”
只听这轿中传来“引路便是,无须多言。”
“世子殿下,这些该有的还是要有的,不然内阁追查下来,下官也是没法交代,下官听闻世子殿下最怕麻烦,已经在下官能力范围内,删了许多的流程,世子殿下且下来从这中道走一番便是”
“行吧,我且下轿便是”
只见轿中挡帘被缓缓掀开,走出一头发披散,身上黑袍散漫装束,绣着四爪青龙,扑朔间也看得少年剑眉星目,面冠如玉,放在这诺大的鹿京城,也不失为一俊逸青少。
而此人,也正是大卫帝国下蜀王世子李泽,而这李姓,也是大卫的国姓,大卫帝国,自大卫太祖高皇帝李景霸自辽东率三十八骑起义以来,灭楚亡晋,立国于朝歌,国号为卫。传至世祖李立天,改国都为西京,南伐两江四湖之割据,北驱鲜羽于草原,国势之盛,概自先唐之亡而未有,然而,长清江以南,仍然是有个南裕,占据着十府二都一卫。世祖洪德十五年,征伐南裕襄樊府,不成,损兵十万,洪德十八年,自东宁郡沿海路南下征伐南裕苏安府,路遇百年一遇之风浪,损兵四万,大小战船合二百余艘,加之鲜羽降部复叛,北方战事吃紧,自洪德十九年后,南下之议暂为搁置。传至成祖李运泉,继两世雄主基业,是为人称为“天元盛世”,奈何暮年昏聩,把国号从“天元”改为“神策”后,沉溺享乐,用人不识,招致“秦徐之祸”,两大边军都统使秦翔,徐宝珠,内攻腹地。成祖携太子仓皇出逃蜀郡,而留当今的圣上,当年的豫王李建兴,被全权委任天下征讨兵马之事,而其则在其征讨途中,在豫东小城,仙源城被部下黄袍加身,迩来二十一年。而这蜀世子李泽,也就是前朝太子当今的蜀王李建德之子,当今圣上之侄。
这一套行程下来,又是奏乐又是行礼的,可是把李泽给折腾个不轻,接着还要乘再往前走个十里,才能到鹿京城的城门,不过,远远望去,仿佛已经看得到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城的雄伟轮廓了。
“我且乘风归去也,不顾烦扰不顾忧。啧啧,房叔,你说我现在要是跑了,会发生什么事。”
轿旁坐于马上腰间挎刀的络腮胡汉子说道“臣下不知,但臣下的职责会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这样说话,饶是无趣呢房叔,放心吧,我是不会跑的,什么事都有个度,一切的一切,我也都会承担起来的,毕竟,身上的担子,是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