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循声看过去,赵蛮扬着脖子张望,一手摩挲着下巴,“竟是被抄家了,这位少卿大人偷偷摸摸干了什么大事?”
宴清河也望着府门口,压低声音,“你还记得半月前,不知道是哪儿流出小道消息,说是有人借着为先帝修建皇陵的名头,私藏官银。”
赵蛮瞬时看向他,“你是说,他参与了?”
宴清河冷笑,“太常寺主理祭祀礼乐,就算没参与,他也是知情的。以锦衣卫的行事原则,进去之后少则脱一层皮,重则……”
他扔给赵蛮一个眼神,赵蛮秒懂。
宴清黎将他们的对话收于耳中,想起皇城山上的事情。
那位本该守皇陵的文海公公,伙同他人侵盗皇陵财物,当时霍缙去到那匪寨中,就是为了他。
她以为那事已经结束了,便是后来的胡老八,也不过是一场意外。
但似乎才刚刚开始?
“宴六!宴清黎!”
与她们相对的人海某处,一个粉衣女子挥着手,一边留意着锦衣卫的反应,一边从他们面前跑过来。
直到到了宴清黎面前,抓住她的手,大口喘气,“我竟然过来了,他们竟然没有拦我!”
她眼中满是兴奋,还跳来跳去,宴清黎被她带着也是左右摇晃,“陈姑娘怎也在这里?自己来的么?”
“啧,你是猴子吗,说话就说话,蹦来蹦去做什么。”宴清河按着陈悦凝的肩膀,不许她再跳。
陈悦凝正激动,没有理会他,“我当时带着我家丫鬟听人说书,然后好多人动起来,说锦衣卫去抄家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错过。”
“我就拼命跑,我还亲眼看到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一脚踹开挡路的小厮,带人闯了进去。”
“太刺激了!”陈悦凝说着,长长呼出一口气,“我那时还跟他对上了视线,以为自己会死呢!”
她动作夸张地拍拍自己,以示安抚。
宴清黎忍不住扬唇,“那位大人没有那么嗜杀不讲理,你不必害怕。”
这话一出,不止宴清河和赵蛮目露异样,周围不经意听到的人也都望过来。
这姑娘的脑子莫不是被驴踢过?不然怎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
陈悦凝叹气,欲言又止,“你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赵蛮好奇。
他听过这位陈姑娘的行事,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本公子买这个消息。”
宴清黎瞬时瞪圆眼睛,刚想制止他,就见陈悦凝收下银票,面上的忧虑一扫而光,对着赵蛮拱拱手,“公子爽快!”
宴清黎:“……”
“收了银子就麻溜说。”宴清河催促,并不奇怪。
陈悦凝快速扫了眼府门前的锦衣卫,让她们三人靠近一些,然后小声说道,“我前几日看到那位指挥使大人编了辫子。”
宴清河:“呵呵。”
赵蛮,“把银票还我!”
竖着耳朵偷听的路人,“嘁……”
宴清黎眉头一跳,心道总不可能这般巧吧。
“听我说完啊!”陈悦凝抓着银票躲到宴清黎身后,探出脑袋,“我还看到……”
她又瞄了眼相距有一段距离的锦衣卫,“他一手托着一个辫子,神色缱绻,眼中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我问了爹爹,第二日上朝的时候,那辫子还在。”
宴清河挑眉,“所以呢?”
赵蛮一手按着袖子,打算再次把自己的银票抢回来,这消息一听就是假的,花的太不值当了。
“所以那位大人极有可能有了心上人!”陈悦凝赶紧将自己的结论说出,以防这群人真的动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以,以京城百晓生的名号起誓!”
“把我银票还来,就那凶神恶煞的人,会温柔?还缱绻?”赵蛮嘲讽勾唇,“我也可以以我从小到大这么些年起誓,你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