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好想。
对于加入锦衣卫,宴清黎并不排斥,只是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胜任。
霍缙帮了自己很多,若是自己加入锦衣卫能帮到他,她是愿意的。
有句话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她正好把自己送过去给他当下属。
他好像还很在意她与小动物之间的关系,叫宴清黎说,那其实很平常,若是能听懂它们的话,那才算是厉害呢。
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宴清黎的手指也不自觉动起来。
不出片刻,手下已经多出了几缕小辫。
三股发丝交织编成的长长、细细的辫子,整齐散在乌黑的发间,张扬又桀骜。
宴清黎余光注意到之后,突然想起一个人。
她编辫子的这个习惯就是被他养成的。
那人特别懒,又特别爱挑事,跟人打架前,总让她帮忙编辫子。
她推脱拒绝,他就直接躺在她的腿上,把长发一撩,一幅你不编我就不起来的嚣张模样。
若她继续拒绝,他就哄她说给她买云酥。
反正,最后的结果总是如他愿。
想到这儿,宴清黎手下动作停住。
时间过去许久,她已经想不起来他的模样了。
但他的牌位是她雕刻的,她还央求祖母,把他的牌位供在了祖母的佛堂。
祖母说,若是想让他下一世过得平安顺遂,活得长久,可以为他抄佛经祈福,这也是宴清黎抄佛经的最开始。
想着,宴清黎扬着脖子看向头发主人的脸。
若是他还活着,指不定还会这般让她帮忙。
然而,看清男人的脸后,她手臂僵住,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习惯真可怕,竟把霍缙当成他了……
宴清黎扫了眼手中这个还未编完的小辫,再悄悄看眼霍缙。
他还什么都没察觉到,呼吸均匀,周身的锋利气势都变得平和。
心中庆幸,她赶紧小心翼翼地将小辫拆开。
“在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宴清黎拧眉,感觉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我自己可以。”
“为什么要拆开,这样不好看?”
宴清黎正准备回答,手下的长发随着男人的动作,从她手中溜走。
“诶,别动!”她抬眼看过去,正对上霍缙清明幽深的眼眸。
宴清黎:“……”完了。
男人捏起一个小辫,左右转着看了看,似是挺满意,“编的不错。”
宴清黎:“……呵呵,大人您睡醒了?为何不再睡一会儿。”
在给她些时间,她能全部拆开,恢复原样。
霍缙似笑非笑,并未恶劣地逮着这件事不放,他朝着树上某处扬了下下巴,眸底幽光闪动,“来事情了,不能继续陪你,得先走了。”
宴清黎顺着看过去,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黑影。
若是没有霍缙的提醒,仅凭她自己,是怎样都看不到那人的。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头上一重,宴清黎抬眼望过去。
霍缙低垂下脑袋,敛眸与她对视,瞳孔中映出小小的人,“方才说的事情,放在心上想一想,有了答案,照我之前同你说的去找钱金。”
“不用着急回府,你母亲不会把你怎样,有人给你撑腰怕什么。还有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青玉瓷瓶,“让你的丫鬟给你上药,一日一次。”
宴清黎接过,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对她未免太纵容了。
霍缙并未再说什么,见她拿好,轻松上树,然后借力飞向高墙。
再眨眼的功夫,身影就消失了。
宴清黎反应不及,只徒劳诶了一声,呢喃道,“你的头发……”
视线落在瓷瓶上,一时间重俞千斤。
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