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脑中有什么快速闪过,她一时没有抓住,只是顺着直觉看向陈悦凝。
陈悦凝的目光落在明月身上,一手挡着嘴巴,边继续同宴清黎说道,“不过教坊司可不好入,并不是只有琴技就可以。”
“虽然都是乐籍,教坊司里的人专为陛下还有宫中各位娘娘演奏,都自以为高人一等。明月姑娘没有底气和决心,在那里可待不下去。”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唉,明月姑娘可真可怜,教坊司不好立身,明月楼阁也不是久待的地方。”
宴清黎问,“为何不能久待?”
得了她的回应,陈悦凝怔了下,惊讶望过来,“原来你在听。”
宴清黎不明所以,“你不是在跟我说话吗?”
“当然是了!”陈悦凝的眼睛亮了下,靠近宴清黎,几乎贴在她身边。
“我跟你说哦,明月楼阁最近出了位满月姑娘,可厉害了。”
“会弹琴、会吹箫、会琵琶,还会唱小曲,什么都会。虽然单就琴技方面比不过明月姑娘,但是琴音听多了也想换个新鲜的,所以最近满月姑娘的势头可猛啦,也难怪明月姑娘着急。”
“要是明月的名号被抢走了,她也就不能享受现在的一切了。”
宴清黎心有疑问,正准备问,就见陈悦凝抓着她的手,难掩激动,“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能?别着急,听我细细说来。”
宴清黎:“……”
“明月楼阁可不会捧着一个不赚钱的明月姑娘,若明月姑娘的名头被满月姑娘得了,那她就成了弃子,弃子你知道吧,不在乎你是谁,也根本不把你当人。”
“明月姑娘若想逃出这个泥沼,只能去教坊司,明月楼阁的人可不会放任她在外逍遥。若是她有能力去到教坊司,就算明月楼阁的人不满也无可奈何,毕竟民不与官斗啊。”
宴清黎半是了然的点头。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陈悦凝满是期待地盯着她。
宴清黎暂时没有疑问,她需要时间思考。
见她摇头,陈悦凝有些失望地敛眸,肩膀都塌了下下去,看起来蔫蔫的,“真的没有?”
“……倒也还有个小问题。”
“你说!”陈悦凝瞬时改变状态,元气满满盯着她。
沉默片刻,宴清黎抬眼,对上少女紧张的神色,“问什么都可以?”
“当然,只要是京城中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没有我陈悦凝不知道的!”
“那,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昨天做了什么?”
陈悦凝的笑容僵住,“啊?”
“昨日的事情,应该算是京城中已经发生的吧。”宴清黎眸中露出狡黠笑意,“陈姑娘可知道?”
陈悦凝嘴巴动了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幽怨望着宴清黎,“你好坏啊。”
宴清黎笑弯眸,“开个小玩笑,陈姑娘莫要介意。”
说话间,她感受到一股视线,转眸看过去。
是位穿白衫的俊逸男子,气质清朗如雪。
他就站在宴清黎和陈悦凝旁边,距离不远。
宴清黎不识得他,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她们的对话他听过去多少,干脆佯装在张望,视线从他身上掠过。
倒是陈悦凝认出了他,凑到她耳边,紧张兮兮的:“是封致,我同你说过的那个封致!”
她一提,宴清黎想起来了,她说的四个不好惹的其中之一。
但他看起来极有君子风范。
好奇之下,宴清黎又扫了眼。
而对方已经转身去向他处。
陈悦凝大大松口气,“终于走了。”
“他未做什么,也未说什么,你怎这般害怕?”宴清黎询问。
陈悦凝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着她,“若非要说什么原因,天敌吧。”
宴清黎确实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