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次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水都喝得半点不剩的。
吃饱喝足了,整个人精神头上来了。
范美珍笑着走进来,望着身前的少女,拍着手道:“好了,我们家秀秀是个通透的孩子,不会一味折磨自己啦,珍姨真心替你高兴——”
墨河口岸。
孟铁生躺在后院竹床上,两瓶酒下肚,一双黑黑的眼眶充满了灰暗与惨淡。
“老黄,我家秀秀不愿意原谅我,你说这事儿可咋办呐?”他道。
几天没睡觉,他没觉得累,甚至都不困。
就是头疼得厉害。
黄善德直接给他搬来一箱子酒,对他道:“你喝吧,喝醉了,闹一闹,这心情转天就好了。”
没想到秀秀性子这么烈。
孟铁生也就隐瞒个身份,她伤心难过成这样……
好像也没必要吧。
毕竟,孟铁生工作性质原因,他也不想,不愿意的。
这会儿听到孟铁生的问题,黄善德也很无奈。
他道:“还能怎么办?秀秀平时挺开明一丫头,做事又麻利果断,也不会拖泥带水的,怎么这次气性这么大?”
嘭。
孟铁生猛地一扔酒瓶子,酒劲儿也上头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气性大?她是在生我骗她的气呢,如果她不生气,我才更伤心更痛苦呢——”他叫出心里话。
“……”黄善德抽了抽嘴角。
他能说什么?
这叫自作自受?!
可对方是他上司,有这年头,黄善德也不敢明说。
他只有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你怎么不说话,平时鬼点子不是很多,你倒是说话啊!”孟铁生推了黄善德一把。
他脑袋快想破了,都没想到让秀秀解气的法子。
“想知道有啥最解气吗?”黄善德脸上透着一丝坏笑。
“啥,你倒是说啊,你个老东西,咱都这么熟,你还瞒着我!”孟铁生叫道。
黄善德猛地站起身来。
他走进屋里,不一会儿又出来,手中拎着一个东西,递给孟铁生。
搓衣板?
啥情况?
孟铁生一脸不解。
“傻啊,秀秀总归是个丫头,她气性再大,总归是向着你的,苦肉计啊,跪搓衣板儿,她绝对不生气了。”黄善德道。
他绝对不承认,他媳妇儿生起气来,就用这一招对付他。
好兄弟,共患难。
他已经尽力了。
“你忽悠我,这怎么可能?跪个搓衣板儿就成了?”孟铁生将搓衣板儿一丢,木头板块直接断成两截儿。
黄善德心中暗喜。
搓衣板坏了,他婆娘没作案工具了。
他沉着脸故意激将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既然你说秀秀越生气,表示她越在乎你,那肯定舍不得你吃苦——”
咯噔一下。
孟铁生就像迷途的羊羔,突然找到方向。
老黄总算有用了一回。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