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阻地到了沈砚清家门口。心中莫名有些鼓噪,江云识下意识抬手摁门铃,忽而想起来那人告诉了她房门密码。
输入数字后,门咔哒一声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针落可闻。柔和的茶色灯光无声笼罩着这一方天地。
江云识脱了鞋走进去,轻轻推开主卧的门。里边也亮着柔和的光,沈砚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似乎因为难受睡得不太.安稳,眉宇间轻轻隆起一座山丘。
江云识动作轻柔地放下包,从里面拿出体温枪,对着他额头量了一下,三十八度六。
她转头四下瞧了瞧,找到空调遥控器,将风速调小,而后出去倒了杯温水。
“沈砚清,起来吃药。”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拓下一层阴影。浅粉色的嘴唇由于体温过高,这会儿也变成了艳丽的红色。
他似乎被打扰到,有些不耐地转过脸去。不仅如此,还颇孩子气地用毯子盖住了脸。
江云识被这意料之外的举动弄得一愣,不由弯起嘴角。原来大老板生病也跟小朋友一样幼稚。
她放下水杯,轻轻拍他肩膀,连带声音也更加柔和,“沈砚清,不想冲破三十九度大关快点起来吃药了。”
沈砚清头脑混沌,两边太阳穴发胀的疼,这会儿就是想好好睡个觉。无奈身边好像有个人在不遗余力地呼唤他,让他吃苦哈哈的药片。
眉头的结又紧了紧,他缓缓睁开眼睛。喉咙干涩难受,索性指着门口让秦与淮滚蛋。
不料看见的并非那张欠扁的脸,而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她单膝跪在床上,正弯腰用湿毛巾帮他擦脸和脖子。见他醒来,眼睛一亮,唇角漾起一丝轻微的弧度。
“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沈砚清脑子混成一团浆糊。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一把握住她要收回的手腕,指尖下意识摩挲两下。
“你怎么来了?”他喉结滚动。
江云识瞥了一眼他的手,说:“你睡觉时压到手机给我打了两通电话。我以为有什么事,回过来你朋友说你生病了,不肯吃药不肯去医院,就让我过来看看。”
“他就会做多余的事。”他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他是在担心你。”江云识重新端来水杯和退烧药,“我来都来了,沈总给个面子?”
这口气哪里是让人吃药,分明是来敬酒的。
沈砚清扯扯嘴角,撑着床垫坐起来。垂眸睇了眼她掌心里两个白色药片。就这么抓着她手腕送到嘴边,顺着她的手心吞了下去。
他手掌有些潮湿,也很热。可呼吸更加灼人,炽热的像一把火沾在她手上。
江云识顿了一下,连忙将水杯递过去。这次沈砚清依旧没接,就这么喝了几口。喉结伴随着吞咽的声音上下滑动,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这时候她才注意,他的穿了件圆领T恤,这会儿领口已经歪到了肩膀头,露出了大片冷白色皮肤和锁骨。
他虚弱地靠着床头喘息,胸膛起起伏伏。玫瑰金色灯光浅浅打过来,他身上的光影影焯焯,竟有一股残破的美感。
画面莫名其妙有些旖旎。
江云识开始反省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刻冒出一些涩涩的想法。不过说实在的,此刻的沈砚清实属是美强惨了。
“你好好休息,如果感觉好点了就去洗个热水澡。”
说完她转身要走,手忽然被他拉住。
“你呢?”
“我就在外面。”她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我上班习惯了,你不用操心。”
沈砚清收紧手指,声音沙哑,“你去客房睡,不要熬夜。”
她平时工作强度就大,好不容易有一天闲着还要来他这里守夜,怎么想都觉得过意不去。
江云识怕自己不答应他一直惦记,不能好好休息。便也没推辞,利落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