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人家江小姐了?”
“她挺有意思啊,打麻将一绝。长得也好看,不是庸脂俗粉。真想了不是也正常?”
这话一出,女伴脸色黑了个彻底。可即便如此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尴尬地维持着笑容。
杜安歌正享受着褚云珩给自己剥虾,闻言撩起眼皮觑他一眼,“她没空,忙着搬家。”
“那她下次什么时候有空,你再组个局儿。跟美女打牌,输了也高兴。下次再见面跟她要个号码。”
“我说你,是不是喝醉了没有东西垫牙了?”杜安歌美目一扬,眼神逐渐锋利,“自己带了女伴过来,多少顾着点儿。”
说些话当然不是照顾那女人的情绪,她是谁杜安歌又不认识。纯粹是听不得他一而再的拿江云识做话引子。
这些男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突然而来的那点兴趣值多少钱?不管爱不爱身边现在的人,最后还不是扭头按照家里的规划走。
那人被怼得有点下面子,要笑不笑地说了句:“我又没说她别的,至于么?”
沈砚清始终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抽烟。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懒散地抽完最后一口,将烟摁进烟灰缸,拿上西装起身,“你们继续,先回了。”
“哥,你干嘛去,别走啊!”褚云珩追了上去。
沈砚清将他挡在门口,“呆得无聊,开车转转。”
他今天情绪是不怎么高,一点酒都没碰。
“那行,你注意点。”
“嗯。”临走前沈砚清抬了抬下颚,“下次别什么人都叫来,扫兴。”
褚云珩以为他跟自己想的一样,刚才李卓杨那样,确实有失风度。
立即应到:“得嘞,明白。”
沈砚清上了车,将西装扔到副驾,然后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刚过七点,天将黑未黑,街边都是些行色匆匆的行人。身后是金碧辉煌的Dreamland会所。奢靡参杂在人间烟火中,突兀又放浪形骸。
过了十几年的日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索然无味。那些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似乎越来越单调乏味。
沈砚清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开出去。在环城路绕了一大圈,后来竟不知不觉停在了那片老城区里。
灰蒙蒙的夜色中,这块地方更加满目疮痍。残破的楼体颤颤巍巍地立在那,偶有几家点着乌蒙蒙的灯。电线杆子摇摇欲坠,电线杂乱无章地搭在一起,街道的角落到处都是垃圾。
医生的薪水该是不算少,她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沈砚清坐在车里,静静望着这处。就连自己也不明白,就这么个萧条非常的地界儿,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盒薄荷糖,想着吃上一颗就离开。结果刚放了一粒进嘴里,余光瞥见灰败的楼体中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简约的铅笔裤黑T恤,孱弱的肩膀上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手里拖着个半身高的行李箱,轱辘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嘎嘎作响。
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场景,沈砚清却不知为何挪不开眼。
他看着江云识吃力地走到半路,甩了甩酸痛的手,然后索性坐到行李箱上面,像玩滑滑车一样用脚滑着行李箱继续走。
遇到有坑的地方,她被颠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哎呦”一声。
夏日的夜晚,月亮不知何时爬上天空。昏暗的路灯下,江云识安抚性地拍着行李箱跟它商量,“你可别坏啊,要跟我去新家享清福。”
薄荷糖在口腔内融化,丝丝缕缕的甜仿佛顺着喉咙蔓延进了胸腔。
沈砚清撑着额头低声笑了出来,连续几日来的烦闷似乎神奇的一扫而空。
“江云识。”
他摇下车窗,低声唤她名字。
她寻声看过来,见是他,明显愣了一下,“沈砚清?”
他扬起嘴角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