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点头，之后就给这位朋友打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医院里——
孙福清躺在病床上。
此刻的他，瘦了好多。
眼窝都深深陷了进去。
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是活的。
但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一阵安静中，有人推开了门。
“孙晴”走了进来。
她附身坐在孙福清的身边，握住孙福清的手，轻轻唤了他一声。
熟悉的声音，让孙福清用力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珠已经快要没有焦距了。
手指费尽力气，都没能抓住“孙晴”。
还好“孙晴”发现孙福清的意图，主动握住他的手。
然后，她听着他的碎碎念。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破碎。
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呼吸机上微弱的曲线，也变成了一条直线。
看到这一幕，玻璃门外的厉北爵紧紧攥住了拳头。
江宝宝知道他难过。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好歹，他是含着笑意离开的。”
厉北爵仰起头，用力呼吸了下。
在控制住情绪之后，他问妻子：“你说，老孙是真的没发现，他的女儿是别人假扮的吗？”
这个问题，把江宝宝问住了。
她想了想，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难得糊涂，你也别钻牛角尖了。”
厉北爵轻轻点头。
之后，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厉星衍，说：“找个时间，将这件事告诉给孙晴吧。”
“嗯。”
对孙晴，厉星衍本来还有别的惩罚。
但是他看了眼病房……
他决定，亲自去看守所走一趟。
然后将一切恩怨，都画上句点。
厉星衍第二天就想办法，见到了孙晴。
褪去靓丽的打扮，孙晴变得黯淡无光。
唯有在见到厉星衍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一簇异样的神采。
但很快，这抹神采被刻骨的恨意取代。
孙晴问：“你的律师，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来干嘛？！”
厉星衍没有回答，而是先将一朵白色的小花，从桌子上推过去。
孙晴瞥了一眼，冷笑道：“干嘛，咒我啊！”
“你的人生，还需要我诅咒吗？”
平静的一句话，却成功激怒了孙晴。
她拿起白花就狠狠丢到地上！
然后说：“如果你是嘲讽我的，那你可以滚了！”
“放心，我把该说的说完，以后不会再和你见面。”
厉星衍停顿了下，才声音低沉地宣布：“你的父亲去世了。”
孙晴愣住。
下一秒，她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为了给卫泱泱报仇，竟然对我的家人动手！？”
厉星衍没有说话，他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盯着孙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