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
“大兄!”
“少乾兄!”
这间雅间之中,却已有数人在等候。
这几人面容皆是颇为年轻,穿着文士衣衫,打扮儒雅,还有一老人,正捧着书卷,一丝不苟的翻看着。
见得徐冲进来,都看向他。
“叔父。”
徐冲一一回礼之后,看向手捧书卷的老人,微微躬身:
“那汪刚等人所说,与我等所知相差不大。”
他宴请的,自然不止是一个汪刚。
“今上登基至今不过数年而已,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其罪魁祸首,果真是那王权道人.......”
老人放下手中书卷,微微叹了一声:
“此举,真是难以言喻.......”
韩尝宫登基之后,清吏治,开科举,消减驻军百万,藏军于民,节省了大量赋税,减缓了民间负担。
更派遣诸多大将,在朝廷供奉高手的陪同之下,清扫天下盗匪。
刘延长,则率锦衣卫,六扇门,东西两厂之高手游走诸地,清扫豪强恶霸,并以诸多豪强恶霸之家私,创建了一所所的教馆、学馆、村校,因朝廷开建的印刷术之故,诸多教材分发天下。
两者相加以开民智。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知损害了多少人的利益,也有人为之担忧。
徐家,就是其中之一,也只是其中之一。
这天下间传承久远的江湖门派绝然没有世家来的更多,徐家,就是千年世家。
历经三朝,绵延百代的真正大世家。
千年以来,徐家出过数十位公卿,还曾有过神脉大宗师,是真正的大世家。
“叔父.......”
徐冲面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慎言。”
“不妨事。”
老儒微微摆手:“那老道的武功高强,也还是凡夫俗子,不是天人,也不是神,还不至于连他名字也提不得。”
他的声音平缓,其余几人却在其中听出一丝不悦。
徐冲这才不言。
“你看这书卷,字体清晰,虽无有美感,却胜在价格低廉,今上裁撤军队的钱,已经足够我大丰人手一册诸多典籍了.......”
老儒看了一眼书卷,微微摇头:
“只是今上却不知,民不知使其知之,正如牛马,何须知晓太多?书籍流传天下,不亚于曾经那些狂人遍传武学了......
其害无穷,此举,要为祸千秋啊!”
“习武也罢,读书也好,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触碰的,那刘延长纵使开设千万家私塾,教馆又如何?那些平民百姓,如何争得过我等?”
徐冲却是摇头:
“叔父却是担忧太过了,这阵风吹过去,也就过去了。正如科举,曾经引起无数世家恐慌,如今不也被我等把控?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没有例外。”
徐冲并不太过在意。
无论是习武也罢,习文也好,都是需要家财的,普通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纵使所有典籍都免费又如何,私塾,教馆不许束脩又如何?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每日不劳作,就要饿肚子,根本不足为虑。
即便是有了那么几个例外,要么,融入他们,要么,就被随手捏死,如何能撼动世家的地位?
“你以为我是怕徐家的地位动摇?”
老人面色微微一沉,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徐冲顿时跪倒在地,连道不敢。
“天生万物皆有其用,草木为牛羊所食,牛羊被猛兽所食,猛兽为人所食.......人有士农工商,有人种地,有人做工匠,有人做商人,有人管理万民,此为各司其职.......”
老人看着徐冲,淡淡道:
“当农夫不思种田,工匠不思做工,商人不思行商,公卿染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