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越来越远,常人拥有的爱情、亲情也离他越来越远。连妻儿对他,也多是敬畏而少有亲近。
人嘛,越是没有的就越是渴望!
天子沉默数息,再度开口道:
“宴席上,朕说与易仲明是故交,宜乐了解不多,夫人当是明了的。朕与易仲明知交多年,朕登基后亦是君臣相宜,他确实也是朕可靠有力的臂助,可我与他也无需以其他方式加深联系......易家与咱家有友谊,也有亲戚关系,今日携宜乐到访,当作走亲访友即可。夫人与宜乐当谨记。”
其实,再有友谊、亲戚关系,始终还是君臣关系在,这次到访也始终是有政治因素在。不光是这两母女看得清,朝中衮衮诸公看的明白,京中各方势力也看得透彻,这些人甚至还会过多去解读、联想......
宜乐默默听了一阵,总觉得话题往沉重的方向偏去,小小脑瓜子再顶了父亲肩膀一下,犹豫着道:
“阿耶,易家三郎孺慕至极自闭时,不过四岁,按理说再是早慧,也该有限度,听说都没怎么出过府,想来于人情世故方面应该不太懂的。但今日宜乐观之,却觉得此子颇懂些人情世故,且灵思敏锐,颇显老成,只是不太解礼仪......我听说有些修行精深的老怪物寿尽时会抛弃躯壳,行夺舍之法......传言那易三郎有早夭之兆......会不会......”
有些低沉的天子闻言,有些乐了。
“不会!精神意志精深的修行者夺舍极为艰难,也会选择体质极佳的受体,最好是魂魄弱些的受体,成功的可能性会高些。易三郎的身体先天不足、但魂魄强度很高,哪个倒霉催的绝世强者会落到这副躯壳中,那就真的是霉运齐天了。就算真有万一,太医院傅慎言、大学士秦公望岂会察觉不到,还有那个天天守着的刘明德......嗯,朕观察易三郎时见他魂魄与肉身相谐无差。倒是宜乐从哪里听来的怪谈野闻?再者,易家与你是表亲,不要一口一个易家三郎、那易三郎的......”
......
第二日一早,先是尚书台,然后是枢密院的各家显贵都送来了慰问礼,林林总总、估计凡是京中要员家、得有三四十家送来礼物,那络绎不绝的车马阵势,再次让易三郎开了眼,再次感叹易家豪门显贵的奢遮。
很快,就有皇宫中女官领着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精气神十足的老先生进府中,被刘全招待在府中正堂。
今日不上学的青禾跟着易三郎去了正堂拜会,见了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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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仔细盯着易三郎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待人走了之后,易三郎挠着自己的总角往椅榻上一跳,坐下后看着刘全问:
“叔父,昨日不是说请夫子来府中给我开蒙吗?真要去宫中的蒙孰?每日路上的安全如何保障?”
“三郎,宫中蒙孰向来只招收皇家与枢密院子弟,这是天子恩重。”
刘全古怪的看着易三郎,虽然他也关心三郎的安全,但这孩子直接问出来了,这么有安全意识的吗?不会那日的袭击产生阴影了罢。
“昨夜天子表态,震慑宵小,各方势力不会轻易针对侯府。护卫方面还是你莫六叔跟着你,另外,石阿牛这两日会去宗正寺和户部受爵、更换户引,然后也让他护卫你。无病暂时也跟着保护你罢......”
这护卫阵势堪称豪华!石阿牛是堪比大宗师的横练匹夫,莫六实力莫测、连石阿牛也不敢称胜,荆无病也是纯粹武道的宗师,再稳固一段时日也是堪称宗师境无敌。这力量加起来怕是完全超过一个大宗师了吧?刘全怕是把易三郎当成宝了。
易三郎望了望刘全,问道:
“叔父,这刘全,你不是不太相信他吗?无病兄长为何是“暂时”护卫我呢?”
刘全把案上的茶点朝易三郎的方向推了推,轻